只是下一刻,陆执不知是从哪里拿出来的麻醉针,直接打在了陆郗城的后颈上。
他扶着已经昏厥的男人,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沈肇,冷冷地说:“沈董不觉得自己乘人之危吗?你自己不敢自杀,却要让陆郗城杀了你。”
“呵”沈肇像是从肺腑中叹了一口气,他僵硬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也不顾一身的血污,平静地说:“既然不杀我,我就离开了。”
陆执没有闲心管他,他撑着晕厥了的陆郗城,往房间里走去。
陆郗城醒来的时候,陆执坐在他的身边。
陆执说:“别想这些了,沈肇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这是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
陆郗城没有什么情绪地看向他,他的眸色很清冷,带着一点点的晦暗底色,说是死气沉沉也不为过:“我要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陆执不解,一时之间,他没有理解陆郗城的话题为什么会骤转。
“我要去当医生,”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染上了一抹近似于诡异的笑容。
他说:“我会好好的活着的,会好好活着的,不然,轻轻看见了会难过的,她那么想我好好活着,我不能辜负。”
话里的苍凉,叫人不忍猝闻。
陆执犹豫了一下,将话说得婉转小心:“你的手你的手可能不太适合太精密的工作。”
陆郗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玉质瓷白。
只是这手,在贫民窟受过重伤,差一点点便废了。
他垂了眼睫,却是缓缓道:“谁说了我要当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