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言青仰着头对他笑,她说:“好。”温柔烂漫的声音,轻易就许下了约定。
如果……如果能一直就这样下去,其实也未尝不好。只是这人世间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任由世人所希望的那般发展。
言澈护不住言青的,就像他,从来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言青死在了20岁的春天,繁华如锦锻的春天,水草在深海里招摇,有大批鸟儿远渡重洋回来。
那一年,言澈25岁,他的灵魂在那一刻衰老,成为了行尸走肉。
夜色愈发得浓烈的,言澈望着头顶繁复精致的吊灯,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郑轻轻在陆郗城的怀里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从沈肇身边离开,跳下悬崖的自己和失去她音讯的陆郗城,他们的人生轨迹在那个时候曾经分开了,隔着遥远的重洋和海岸,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三年前……)
春日的寒冷是刺骨的,郑轻轻在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随着海水,被冲击到了一块礁石上。
血一点一点从心口溢出,越发的手足冰冷。
所有的意识,终于彻彻底底地消失
而这个小岛的深处,是一个精致的庄园。
此时,这个庄园的主人正在一个房间里,面色恸然地看着床塌上的女子。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没有了声息的女孩子,她的手腕上有红色的血痕,很刺眼地蜿蜒开,很多条,深深浅浅地交叠在一起。
这样的自杀方式,哪怕是看看,都会觉得疼痛万分。
言澈一直沉默地坐在女孩子的身侧,他的面容很白,和躺在床上失去知觉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差别,甚至相比较起来,要更加苍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