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肇替她夹了一筷子的菜,声音很轻柔:“阿轻,你多吃一些,你瘦了许多。”
郑轻轻看着碗中那一筷子蔬菜,许久,放下筷子,跑到盥洗池旁呕吐。
沈肇的脸色一瞬沉了下来,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措。他眉目之间的戾气,一触即破:“今天的晚饭,是谁做的?”
有厨师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道:“董事长,今天的饭是我做的。可是我一向都是这么做饭,之前之前也不见郑小姐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说到这里,在沈肇愈发阴冷的眼神下,悻悻然地闭嘴。
他起身,快步向郑轻轻走去。
盥洗台处有水声响起,郑轻轻正在用水清洗着口腔里残留的东西。
她抬起头,看着沈肇,声音很沙哑:“你别这么盯着我我没事。”
沈肇不知怎么,手脚在这一瞬间,不听使唤。
他的喉咙很痛,像是有火在烧:“阿轻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没用的,”她说得很平静,仿佛生病的那个人,并非她一般:“沈肇,没用的。”
这个世上最叫人无能为力的东西,就是疾病,不可避免。哪怕一个人有再多的权势,也不能保证在乎的人一生都安康,不受疾病的纠缠。
这个道理,是沈肇在这一刻才明白的。
郑轻轻从他身侧走过,声音很轻:“今天白天我很累了,那个时候跑出去,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沈肇,我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段时间,尤其如此。我不想再让你难堪,也不想牵连你。如果可以的话,你把我放在一个安安静静的角落自生自灭就好。”
她每说一句,沈肇眉眼之间的褶皱就越深一点。
到最后,他看着她,眉眼之间浓墨重彩的痛惜,是郑轻轻在他身上未曾见过的悲哀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