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到的时候,唐家澈也不过以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哪怕陆郗城同她在一起了,异国他乡,相依为命和相爱相守,谁又能够说得清,究竟是那个更多一些。
可是直到刚才,他终于确定,陆郗城是深爱着那个叫郑轻轻的女子。
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纵容到什么地步。保她无忧快乐,奉她的所有为心头圭臬。
大抵,这就是极限了。
唐家澈认识陆郗城的时间,说短也不短,整整四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骨子里清冷矜贵的男人,能为了谁,将姿态放到这样的低下的位置。
他看见他在晕黄的灯光下蹲下身,一点障碍都没有地替那个女子绑鞋带。
陷入深爱和跌下神坛,原来是可以化作等号的两件事。
而此时,唐家澈看着陆郗城转身,喉头干涩,许久,端上了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陆教授,你对你的女朋友真好。”
陆郗城只是笑笑,半晌沉默,才柔声说:“家澈,你不懂,那个人是我的全部。”
唐家澈心头除了叹息,再也没有别的想法。陆郗城于他有恩,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幸福。
只是太浓烈的感情,伤人伤己。
陆郗城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方才郑轻轻问自己的话。
她说,有一个同唐家澈一般的朋友,会觉得轻松快乐吧。
他那时怕吓着她,所以说“也许”。
可是心头最真实的答案却是,除了她的身边,他在哪里,都不会觉得快乐。
生命如此凉薄,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一不下心就会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