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毫无形象,眼泪吧嗒吧嗒掉不停,软糯糯的声音里委屈极了。
方才苏长乐扇沈季青耳光时温楚楚就被吓过一次,如今见到她这般撒泼吵闹,心中又是一惊。
温楚楚愣了愣,低头拭泪的同时,不着痕迹的观察起苏长乐。
她觉得苏长乐不止是只记得七岁以前的事,恐怕是连脑子都一并摔坏了。苏长乐七岁时虽然又野又撒泼,可她性子又倔又好强,就算跟人打架打得浑身是伤也从来没哭过。
沈季青和温楚楚没待太久,因为苏长乐一直不愿意沈季青亲近她,不论他如何释出善意,如何温言软语的哄她,苏长乐都窝在苏母怀里不肯抬头。
离开相府,乘上马车,沈季青扶额敛目,面色凝重。
半晌,撩开车帘吩咐:“去皇城,本王要进宫一趟。”
沈季青和沈星阑同年,都大苏长乐四岁,去年他被封晋王,已出宫另立府邸。
沈星阑十六岁那年忽被任命抚远大将军,远赴边关讨伐漠北外敌,不到三年大破漠北,如今在回京路上,不日就要进京。
苏长乐的情况比他预想中还要严重,虽有一瞬,他曾怀疑她是在装疯卖傻。
可两人大婚在即,她是那么的喜欢他,一直盼着和他成亲,眼里的光从来就只为他,脸上的笑就像蜜桃一样甜,热烈而直率。
她实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手指摸着玉扳子,昔日少女甜美娇憨的笑容和今日对他充满防备的冷漠在他脑中反复交织,久久挥之不去。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沈季青心底升起几许陌生的烦躁。
要是两年前,沈星阑被十万大军围困雁门关时就死了,也无需用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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