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春在旁边快步跟着,落后了安圆一点距离,安圆冷得不行,转身一把拉过沈行春的胳膊,拽着他往前跑,“春哥,太冷了,我要冻死了。”
“那你还就穿那么一点回来,回去我再给你找两件厚的保暖衣跟毛衣。”
“行,”安圆说,“我就带了几套贴身的衣服,其他的都没来得及买,只能穿你的了。”
……
厕所虽然已经重新修建过,但还是离屋子很远,沈行春还是站在雪堆旁边的树干旁边,当真四处看了看是不是真的会有狼来。
狼肯定是没有的,冷是真的,安圆回屋半天都没缓过来呢,沈行春跟他在炉子旁边烤火。
两人伸着手,放在燃烧着火苗的炉子上,安圆的手很细很长,白皙又细腻,沈行春手又宽又大,翻手烤火的时候手心朝上,安圆看着他手心上跟指腹上浅黄色的茧出神。
沈行春看安圆好点了才催他,“不早了,你去洗洗澡睡觉吧,之前洗脸的小屋重新修整了一下,现在弄成专门的浴室了,奶奶已经烧了好几壶热水了,够好几个人用的,你先去洗吧。”
安圆收回烤火的手站起来,抬脚转身之前又问:“春哥,我能用你毛巾吗?我的好像忘带了。”
“有新的,我给你找一条。”沈行春站起来。
“不用找新的,我用你的就行。”安圆说。
沈行春没动,说:“深蓝色的那条毛巾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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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圆澡洗了一半突然停了电,浴室里没窗,眼前漆黑一片,他赶紧用水冲了冲身上的泡沫,拿着毛巾胡乱擦了两下,走到门边,用手扒开门缝往外看了眼,里里外外都是漆黑的。
“春哥,春哥?”安圆摸着黑喊沈行春。
“来了。”沈行春原本在找手电筒,又忘了放哪儿了,听到安圆喊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根蜡烛,掏出兜里的打火机点燃,端着蜡烛走了出来。
浴室门开了一条小缝,沈行春站在门边敲了敲门板说:“停电了,你洗完了吗?我点蜡烛了。”
“没呢哥,你等我一会儿。”安圆借着从门缝里漏进来的一点光,又用水仔细冲了冲身上,又发现自己没带换的衣服,他走到门边贴着门缝说:“春哥,你去我包里帮我拿件换洗的衣服吧。”
沈行春说了声“好”,端着蜡烛又走了,从安圆包里找好衣服,回来之后还站在门口。
安圆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春哥,你把衣服给我吧。”
沈行春把手里的衣服塞他手里,安圆手还是湿的,收回去的时候手指擦过沈行春手背,沈行春感觉到擦在手背上细细的湿滑触感,端着蜡烛的另一只手不小心晃了晃,蜡烛一歪,蜡油滴在手背上,疼得他闷哼一声松了手。
蜡烛落在地上灭了,眼前又变成漆黑一片。
安圆不知道沈行春怎么了,听到沈行春闷哼的那声之后想也没想,直接掀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着急的问:“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蜡烛烫着了?”
“没事儿,蜡烛油不小心滴手背上了。”沈行春弯腰在地上摸了摸,摸起蜡烛捡起来又点着了。
眼前由黑变亮,漆黑的时候沈行春看不见安圆,蜡烛亮了之后他直接愣了。
安圆站在他正前方,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两手拿着衣服垂在自己身前,挡住了腰腹跟腿.根,但上半身还光着,头发也还没擦干,发梢大滴的水珠贴着脸颊往下淌,顺着脖子一直淌到锁骨窝才停,安圆皮肤本来就又白又透,烛光下一映,掺杂着一层薄薄的粉色。
沈行春上下扫了一眼,握着蜡烛的手臂绷紧,手指也不自觉间用力,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儿,最后对上安圆湿漉漉的,正看他的眼睛。
沈行春抿了抿唇,不自在地别开眼,转了半边身体说:“先把衣服穿上吧,挺冷的。”
安圆脸上的表情比沈行春自然多了,勾着唇角,往沈行春身前又走了半步,带着水汽的手臂就快贴上了,歪头看他说:“春哥,我们都是男的,你怕什么啊?”
沈行春听出安圆语气里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看错了,安圆跟以前可是一点都不一样了,以前安圆在屋里换个衣服都不允许有第二个人在,现在光着身子呢,倒是一点都不怕了,还能笑的出来。
“穿上衣服进屋睡觉,多冷啊。”沈行春声音很低,别的也没再说,转身走了两步,又怕安圆摸黑会摔倒,走到门边就停了,后背倚在门框上,端着蜡烛给安圆照亮。
安圆脸上倒是故作轻松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心脏已经快跳到嗓子眼了,垂在身前握着衣服的手指不停搅弄着布料,最后他慢慢的吐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之后走到沈行春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蜡烛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