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起身,回了房间。
那天晚上,周涉回到卧室的时候,我已经背对他闭上了眼。可他还是选择抱住了我的背,把我的身体朝他的面前转。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眼泪一点点打湿了他的衣服,他抱我的力度更紧。
他说:“对不起。”
即使我和周涉都知道,他说的没有错,他还是选择了道歉。
可陌生的念头一旦出现,就像种在土里的种子,被泥土掩埋,眼不见以为不在,实则在土里生根又发芽,时不时冒出一个头,让你误以为是焕发的绿叶,是生机的体现。
我以为事情会随对不起结束,可是这恰恰是以对不起开始。
我们开始有更多的摩擦,又因为摩擦有更多的忍让。
周涉不想让我不开心,我也不想让周涉不开心。他丢的东西,我一件件收起。我放弃的工作,他不再多讲。我默许他的工作,他默许我的学生思维。
异地的时候,我们的忍让可以因为周围的事情而选择忽视或者遗忘,住在一起的时候,忍让会因为对方的出现一次又一次地被强调。
更可怕的事情,是我们意识到了没有对方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似乎也很正常。
周围有越来越多的朋友结婚,我们被邀请去了更多的婚礼,而属于我们的婚礼却一直没有来。
新婚的典礼上,新郎新娘在台上诉说爱意。
我不知怎么了,转头,再一次问周涉:“周涉,你还爱我吗?”
从结婚变成了相爱,从相爱变成了爱我,标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次又一次的降低,这甚至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可他沉默的时间却比原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