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嫔恭敬的向惠妃行了一礼,而后便连忙退了下去,按照惠妃的吩咐,找了二十个年纪相仿的小太监带到了延禧宫正殿,又吩咐宫女们另备了盛了清水的瓷碗端到了惠妃面前。
惠妃对周平和徐瀚道:“请两位院判大人即刻取这些小太监们的血,两两滴在一个瓷碗之中,看看他们的血能否如同密妃所说那般可以相融?”
周平和徐瀚当即便按照惠妃的吩咐,分别取了这二十位小太监的血,将每两个人的血滴在一个碗中,却惊讶的发现这十个碗中的血皆不能相融!
敬嫔微微勾了勾唇角,冷笑着望着蜜菀,惠妃更是用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
“如今滴血验亲的结果已经再明白不过了,这些小太监们由于没有血缘关系,因此他们的血并不能相融。密妃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事到如今,难道密妃还不肯认罪么?”
蜜菀早已经运用异能发现了敬嫔方才吩咐宫女在瓷碗中动的手脚,正欲在众人面前揭穿敬嫔的阴谋时,却见太医院左院院判周平疑惑的端起一个瓷碗闻了闻,而后顿时变了脸色。
接下来,周平又仔细的查验过剩余的十个瓷碗,而后便忽然跪在惠妃面前,向惠妃禀告道:
“启禀惠妃娘娘,奴才方才发现这些瓷碗之中的水大有问题,由于这些水中皆被人加入了醋,因此,会导致滴入碗中的血液凝结成块,无法相融。”
荣妃和宜妃闻言皆变了脸色,二人脚步匆匆的走过来,端起瓷碗仔细闻了闻,顿时便明白了一切。
荣妃正色对惠妃道:“周大人所言不假,此碗中所盛的水的确有醋的酸味。难怪这十个碗中的血皆无法相融了,原来是有人胆大包天的在碗中的水里面做了手脚。”
荣妃意味深长的看着强自镇定的敬嫔,沉声道:“此人可真是心肠歹毒啊!她难道不知她在水中动这样的手脚,极有可能会坐实密妃的罪名,不仅会毁了密妃母子的清白,甚至还会要了密妃母子的性命吗?”
宜妃是个急脾气,此时宜妃已经气得大步走到敬嫔面前,抬手便给了敬嫔一个耳光,怒骂道:
“本宫实在没有想到你的心肠竟然会如此歹毒,胆敢以这样阴险的手段谋害密妃母子!你这样做岂不是打定主意想要置密妃母子于死地吗?你实在是辜负了惠妃对你的信任!”
敬嫔捂着被宜妃打红的脸,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向惠妃解释道:
“惠妃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道这些碗中的水里有醋!臣妾没有故意在碗里动手脚,更没有想过要谋害密妃娘娘和她的两个孩子,请惠妃娘娘明鉴啊!”
宜妃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敬嫔所说的话,“刚才是你主动向惠妃请命要负责此事的,而今出了这样的问题,你又说你不知情,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谎话吗?”
敬嫔此时也有些乱了心神,只知道哭着求惠妃相信她的清白,令惠妃不胜其烦。
惠妃恼怒的瞪着敬嫔,心里早已经将敬嫔骂了几百遍!
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做这样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大事?
再者,倘若当真没有把握,刚才宁愿什么也不做也好过现在被人抓住了把柄,弄不好还会连累她跟着被人怀疑!
蜜菀没有想到宜妃和荣妃竟然会如此帮她,心里对宜妃和荣妃的大度好生佩服。
荣妃见蜜菀感激的望着她,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密妃也不必感谢本宫。本宫如此帮你,只是不愿意看到有皇嗣无辜被害罢了。”
宜妃却好心的安慰蜜菀道:“荣妃姐姐一向面冷心热,她如此说只不过是不想让你觉得欠她的人情罢了。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有道是清者自清,只要你的确没有做过任何背叛皇上的事,总会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的!”
蜜菀向荣妃和宜妃各行一礼,感谢道:“臣妾多谢荣妃姐姐、宜妃姐姐对臣妾的信任与帮助,待他日臣妾洗脱冤屈之后,臣妾必定登门拜访,再次感谢两位姐姐。”
惠妃瞪着蜜菀与宜妃、荣妃三人,恨得牙根儿痒痒。此时无论惠妃心中如何憎恨敬嫔,也不能在此时当着众位妃嫔的面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命人将敬嫔和刚才负责准备瓷碗的宫女们暂且监管起来,等重建新验证完滴血验亲之法是否可靠之后再行审问她们。
等到敬嫔和几个宫女哭喊着被拖下去之后,惠妃又重新命人准备了新的盛有清水的瓷碗,这次惠妃为了撇清自己,在滴血验亲之前特意吩咐周平和徐瀚仔细的查验过瓷碗和水,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方才命两位御医再次为这二十位小太监取血,验证滴血验亲之法究竟是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