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嫔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延禧宫的宫门,压低声音对僖嫔道:“你说说这惠妃娘娘才刚刚奉贵妃娘娘之命代替贵妃娘娘掌管六宫,怎的就这般急吼吼的将咱们都招到延禧宫来了?

惠妃娘娘如此心急的想要为自己立威,就不怕贵妃娘娘知道了以后心里觉得不舒服么?”

僖嫔掩口而笑,“谁知道呢?或许,惠妃娘娘果真有什么要紧的急事因此才这般着急的将咱们招来延禧宫商议也未可知。

毕竟,除了贵妃娘娘以外,惠妃娘娘的确是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妃嫔。惠妃娘娘如今又奉贵妃娘娘之命掌管后宫事务,她也的确有这个权力随时招咱们前来延禧宫议事。”

定嫔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轻叹道:“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觉得惠妃娘娘有些太过招摇了,这架子大得仿佛她才是执掌凤印的贵妃娘娘似的,实在是令人喜欢不起来!

不过,你刚才说的话也的确有些道理。如今四妃之中密妃娘娘年纪最小,入宫最晚,现在又被贵妃娘娘禁足于储秀宫不得外出,想来是坏了事了,未来究竟如何还难说得紧;荣妃娘娘一向是吃斋念佛、诸事不管的;宜妃娘娘虽然为皇上生下了两位阿哥,但若论资历终究比贵为大阿哥生母的惠妃娘娘差上一层。惠妃娘娘的确是除了贵妃娘娘之外位份最高、资历最深的妃嫔了。如今惠妃娘娘又得了掌管后宫事务的实权,也难怪其有些得意忘形了!”

刚刚走到延禧宫门口的常在乌雅玥凝隐约听见定嫔提及四妃,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难过与怨恨。

明明她从前也是四妃之一,而且按照惠宜德荣的排序,她还排在荣妃的前面,在四妃之中位列第三呢!

如果不是因为密妃这个贱人陷害她,在皇上面前说她的坏话,她如何会落得今日这步田地?不仅位份一降再降,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常在,而且还被密妃害得坏了身子,今生今世都无法遇喜有孕了!

她与密妃之间早就已经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怨,倘若此次她无法趁着康熙御驾亲征不在宫中的时候将密妃母子彻底铲除,她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来所遭的罪与承受的欺辱!

乌雅常在想到此处,更加坚定了想要铲除密妃的念头。

延禧宫正殿,惠妃神色凝重的端坐在主位,由于太后丧事未完,惠妃只能按照宫里的规矩穿着藏蓝色的旗装,脸上虽然未施粉黛,气色却极好,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更有气势。

众位妃嫔按照位份分别向惠妃行过礼后,刚刚各自落了座,便见惠妃神色凝重的用沉重的语气说道:“今日本宫这般着急的将众位姐妹招到延禧宫,是因为后宫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想来众位姐妹近日也对贵妃娘娘惩治密妃,下旨将密妃母子禁足于储秀宫一事有所耳闻。

本宫原本对此事也有些疑心,直到贵妃娘娘病倒以后将本宫唤到永寿宫去命本宫暂代其掌管后宫诸事,本宫这才从贵妃娘娘那里知道了密妃做出的丑事!

原来,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于不久前接到密报,得知有人揭发密妃与侍卫私通,并且生下一双儿女,犯了背叛皇上、混淆皇室血脉的大罪。

太后娘娘看了十一阿哥与十公主与那名侍卫滴血验亲的结果以后,当场便被气的昏厥过去,再也未能醒过来;贵妃娘娘也被气得卧病在床,至今还下不了地呢!”

惠妃此言一出,顿时满宫哗然。

定嫔惊讶的问道:“臣妾没有听错吧?皇上对密妃这样好,这般宠爱密妃,密妃怎么能做出这样淫邪无耻的事情?”

宜妃虽然也惊疑不定,却实在无法相信密妃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即便心直口快的提出质疑道:“密妃深受皇上宠爱,做皇上的宠妃难道不够风光么?她为何要为了一个侍卫背叛皇上呢?

再者,密妃出自诗书仕宦之家,其父虽然官职不高,但也是饱学之士,必定家教甚严,密妃也是知书明理之人,何至于轻薄浪荡至此?

再者,听说密妃对其父母极为孝顺,她应该知道倘若她背叛皇上,必定会牵连父母家人,严重者甚至有可能会连累得她的父母丢掉性命,密妃又怎么可能在刚刚被皇上册封为贵人跟随皇上回宫的路上便与皇上身边的侍卫勾搭成奸呢?”

“嫔妾觉得宜妃娘娘所言甚是!”成贵人戴佳凌珊也提出了疑问:“嫔妾也觉得此事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刚才惠妃娘娘也说图里琛当时只不过是跟随康熙南巡的众多侍卫之一,按照规矩,恐怕在南巡回宫的路上,密妃应该压根儿没有机会与图里琛单独相处,嫔妾甚至觉得密妃连图里琛是谁都不知道呢,如何会宁愿背叛皇上也要和图里琛私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