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却道:“即便如此, 皇上一向国事繁忙, 还能够抽出空来写亲笔书函给主子,可见皇上心里也是有主子的……”

“不必再说了!”贵妃皱着眉头打断了玲珑的话,“本宫发现你今日真的很多话!皇上待本宫如何,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以随意揣测议论的?

倘若你以后再胡言乱语,被人扣上一个妄自揣摩圣意的罪名,就是本宫也保不住你!”

玲珑见贵妃忽然动了怒,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贵妃磕头请罪,“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请主子饶恕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以后必定谨言慎行,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贵妃摆了摆手,吩咐玲珑也退了下去,自己揉了揉涨痛的额角,半晌方才喃喃低语道:“心不妄动,才能不被情所伤;不抱幻想,才不会悲伤失望。我最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自己的心倒是先乱了……”

当晚,一向极少失眠的贵妃竟然折腾到后半夜方才睡着,没睡一会儿天又亮了,以至于贵妃早上起床更衣梳妆的时候,脸色颇有些憔悴,就连眼下都显出了一小片青黑。

玲珑昨夜刚刚被贵妃训斥过,今早伺候贵妃的时候,不免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然而,玲珑见贵妃如此辛苦却又不得休息,心中不禁十分心疼,竟也顾不得有可能会由于多嘴而得罪贵妃了,仍旧忧心忡忡的小声询问道:“奴婢见主子的脸色有些不大好,是否需要奴婢前往太医院为主子请一位御医瞧瞧呢?”

贵妃瞪了玲珑一眼,语气中带着一股火气,“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本宫何时身子不适了?好好的竟然咒本宫病了!你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玲珑一边向贵妃认错请罪,一边在心里计算着日子,忽然眼前一亮,顿时明白了贵妃为何近几日经常会心烦气躁、容易动怒了。

玲珑动作娴熟的伺候贵妃更衣梳妆,用上好的绿梅香粉仔细的涂在贵妃的脸上,又用浅粉色的胭脂薄薄的抹在贵妃的脸颊两侧,使贵妃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贵妃上了妆以后,见镜子里自己的脸色比刚刚起床之时好了许多,心情这才略微好了一些。

玲珑一边为贵妃戴好凤钿,一边小声在贵妃耳边道:“奴婢算着日子,这几日主子的月事怕是快要来了。主子现在是否需要先将月事带系上以备不时之需?”

贵妃微微一愣,随即越发拧紧了眉头,嫌恶道:“本宫的月事一向略有少许不准,不是早来几日,便是晚来几日。那月事带戴在身上又极为不适,而若是不用月事带做好准备又怕会当众出丑、惹人笑话。实在是令人心烦!”

玲珑心想皇宫里给妃嫔娘娘们准备的月事带所用的布料都是极为柔软舒适的,而且不必重复使用,已经比她们这些奴婢们所用的塞着草木灰的月事带舒服多了!

玲珑自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只按照贵妃的吩咐伺候着她系好了月事带。贵妃用了月事带后总觉得不舒服,心里便越发心烦气躁了,总觉得有些压不住自己心头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