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皇贵妃想起了什么事, 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皇贵妃瞥了紫云一眼,忽然冷声询问道:“本宫命你们出去打探消息, 你们除了打探到昨夜皇上将太医院里所有当值的御医皆传到干清宫候旨以外, 就查不到皇上急传御医去干清宫的原因是什么吗?”
紫云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和小喜子几人已经已经分头打听过了,只知道昨夜密嫔娘娘曾经动过胎气, 皇上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瓷碗划伤了手, 想必正是因为这两个缘故, 皇上才会急传御医们前往干清宫。”
皇贵妃越仔细琢磨这件事情, 越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依照常理而论, 皇上倘若下旨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们皆传到干清宫后传,那必定是出了什么极为要紧的大事了。
可是, 今早在坤宁宫祭祀的时候, 她也看到康熙的左手包扎起来的模样了, 虽然看不出来左手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但看那情形也没有太过严重。
虽然说皇上的龙体受伤的确是一件大事,可是,这样的伤传太医院院使和左后院判前去为皇上医治也便足够了,又何须将太医院里所有当值的御医们皆传到干清宫候旨呢?
可见,皇上只怕并不是为自己传这些御医们去干清宫的。如此说来,皇上是因为密嫔胎象不稳、有小产之兆才将太医院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去的了?
事实上,这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皇贵妃却偏偏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只因自从康熙登基以来,只有当年在仁孝皇后赫舍里懿萱生育皇太子胤礽遭遇难产命在旦夕的时候,康熙曾经命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们一起救治赫舍里氏,就连当初皇贵妃产女时,康熙也只是按照宫里的惯例命四位御医在承干宫后传而已。
原本皇贵妃还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但此时皇贵妃见康熙只因蜜菀胎象不稳、有滑胎之兆,便立即紧张的将太医院里所有的当值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为蜜菀诊治,皇贵妃心里便觉得嫉妒欲狂。
皇贵妃强忍着怒气,又问紫云道:“小喜子去太医院可曾打听到昨夜密嫔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动了胎气?她腹中的两个龙胎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到底还能不能保得住?”
紫云连忙回禀道:“由于太医院院使孙大人和左右两位院判周大人和徐大人一向嘴巴极严,从他们的嘴里从来都是透不出什么话的。
因此,虽然小喜子和太医院的小太监双喜是亲兄弟,但只打探到密嫔娘娘虽然动了些胎气,但经过院使孙大人医治之后,已经保住了龙胎,应该是暂时无碍了。至于其余的事情,便什么也打探不到了。”
“本宫自然知道那三个人的嘴巴极严,很难从他们的嘴巴里问出什么话。”皇贵妃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可是,昨夜皇上不是命人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去为密嫔诊治了吗?本宫就不信难道太医院里每一位御医的嘴巴都那么严实?”
紫云见皇贵妃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意,心里不免有些惧怕,连忙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回主子的话,按照小喜子打探的结果,皇上昨夜虽然将太医院的御医们都传到了干清宫,但也有院使孙大人奉皇上旨意为密嫔娘娘诊治过。
其余被传到干清宫的御医们只在寝殿外侯旨,并不曾为密嫔娘娘诊治过,寝殿内的事情自然一概不知,也便不知道密嫔娘娘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动了胎气了。”
皇贵妃听了紫云的回话,心里更觉得气闷不已。
既然密嫔的情况并不严重,皇上传孙之鼎一个人到干清宫为密嫔诊治也就足够了,为什么要将太医院的所有当值的御医们都传到干清宫去?难不成皇上是急昏头了吗?竟然做出这样没有道理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