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冉秋意忍不住吐槽他:“你真的好爱表现自己啊。”
“当然要好好表现啊,” 姚识秋得意地挑了下眉,“你没听咱妈说吗,她现在有三个儿子,我是最得宠的大儿子。”
第二站是意大利。
两个人对待旅行的想法出奇的一致,相比较参观有名的景点,更喜欢带着相机随便走走,记录偶然撞见的风景。
在都灵街头闲逛时,不远处一座哥特式小教堂的尖塔撞进了冉秋意的视线,他甚至隐约听到从那边传来的悠扬颂歌。
“师兄,你看那边,好像有座教堂。”
冉秋意叫了一个月 “姚老师”,新鲜劲儿过了,不知怎么又叫回了 “师兄”。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最自然,也最顺口,甚至有一种预感,等他们俩都变成老头子了,他还是在管姚识秋叫 “师兄”。
“走吧,过去看看。”
姚识秋刚要往那边走,冉秋意拉住了他的手。
姚识秋偏过头,看到他正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眼睛湿漉漉的,手还紧张地揣在口袋里。
他捏了一下冉秋意的脸,“怎么这么看着我,想跟我求婚啊?”
冉秋意耳朵红了,摸了一下兜里的小盒子,一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全忘光了,支支吾吾道:“我,那个……”
还没等他从心思被识破的羞恼中回过神来,姚识秋已经先一步单膝跪地,抬起脸看着他,笑得一脸狡黠。
冉秋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也……”
姚识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来,露出一对简约款的男士对戒,“这种事你能抢得过我?想得挺美。”
他牵住冉秋意的手时,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他其实并不像表现得那么轻松自如。
“冉秋意,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愿意的话就戴上戒指,我们去教堂请人公证,说结婚誓词,不愿意的话…… 我练过格斗,能把你敲晕了抱进教堂。”
冉秋意眼含泪光,又想哭又想笑,“你…… 你这是要逼婚啊?”
爱凑热闹的当地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来鼓掌欢呼,表示祝福,还有几个中国游客在一旁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这里没人认识他们,姚识秋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自己的恋人,大不了把人亲晕了就什么都答应了。但他只是将冉秋意的手牵到唇边,珍而重之地,吻在即将被戒指牢牢套住的无名指上。
他又一字一句地问了一遍:“冉秋意,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冉秋意用力点头,“我愿意。”
银环顺着指尖套进去,牢牢锁住两个人的后半生。
姚识秋站起身时,依然笑得帅气逼人,但冉秋意却看到他的眼眶泛红,脸上有泪痕,和自己一样狼狈。
从开始走到现在,他们之间所有暧昧不清的交手,所有因对方而起的顾虑和勇气,所有相知相守的陪伴,还有对彼此未来的那份坚定,都凝结在默契的眼泪中了。
冉秋意在想,能和这样一个人走到终点,该是多么幸福啊。
他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尖,环住姚识秋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吻得动情而专注,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身边经过了多少路人。
还是姚识秋结束了这个吻,他擦去冉秋意脸颊上的泪痕,亲了一口梨涡,逗他说:“再吻下去,教堂都要关门了。”
冉秋意抬起手,看着已经被戒指占住的无名指,忽然感到一阵惭愧。
他虽然也准备了求婚,但并没有买正经的对戒,而是自己做了一枚草戒指,和姚识秋以前送给他的那枚凑成了一对,本来还觉得很有创意呢,没想到……
姚识秋为他做草戒指时,他还在暧昧中理不清头绪,等他给姚识秋补上了另一枚草戒指,姚识秋已经郑重其事地准备好了一对银戒,这让他有了些许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