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瞧在江映岚眼底,却是白花之上血气滔天,像是血海中浸润出来,带着无穷怨恨之意。
这是吸收着人血人肉长大的花。
它越是纯白无瑕,它根下白骨越是累累。
白花圆舌之内,一名男孩正在睡觉,他蜷缩着,犹如婴儿躺在母亲子宫,安详而沉醉,仿若不知世事的稚子,等着睁眼看世界。
可是他身上,有着与白花如出一辙的阴邪与血气。
江映岚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她自认冷漠,且不是好人,可是瞧见这一幕,她却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好人。
至少她不枉顾生灵性命。
眼前这一幕不仅仅是让她凤凰本性作呕,更让她本心作呕。
那男孩小小年纪,也不知吞噬多少血肉,才有了现在这般浓郁的血气。
然而更让她胆寒的,是那个站在白花前带着白色莲瓣兰面具的黑衣人。
幼童生而一张白纸,是他这个大人描抹,才让那个男孩小小年纪拥有这诸多血孽。
他,不配为人。
莲瓣兰面具人身后站着另一名黑衣人,看姿态,是莲瓣兰面具人的下属。
他微微躬身,低声道:“家主,裴家那位公子,一直在山洞外追查。”
“不过是二阶小毛孩,你们竟让他追到这儿来了?”家主转身,不悦地开口。
“家主,那毕竟是裴家。”后边黑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