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一次下课,陆秦都跑得特别快,混同在其它跑来听课的人群里,撒脚丫子就跑不见了,生怕被别人逮到。
“你说这人,我们怎么每回都逮不到他?”
“他跑那么快,一定是家里的活很急,就这样还跑来听课,只听半节课不到,他能听得懂吗?”
就在问出这句话的之后两天,陆秦忽然有两天没去。
家里,晾衣杆上的衣服还在晃着。
孙来妹抱着收音机回来,见他在家,“我刚才在大队坪上给他们放歌听,一群人都凑上来,我不经意提到家里有两个录音机,有几个心思动了,要是有心的肯定会过来问一问。”
买卖二字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提,但是可以暗示。
陆秦一开始叫他老婶把录音机抱出去让大队里的人包括知青都看看,孙来妹还真就老老实实抱着收音机在外头逛了几圈,她又不敢四处乱摁,顶多让大队里的人瞄上一眼,就一眼完全啥都看不出来。
等陆秦教过她怎么使用之后,她胆子就变大了。
第一个来家里要买收音机的,是知青所的知青。
一位名字叫柳志的男同志,下乡七八年,高考无望,他准备在大队安置下来,和他结婚的是知青所的一位女知青。
“有人在吗?”
柳志是一个人过来的,他往院子里探头,院中干干净净的,有两只母鸡走来走去。
陆秦正好捡了两个鸡蛋过来,他招手,“这位同志,你进来吧。”
柳志看着眼前的青年,想到大队里谈论的有关他的事,他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不过很快平静下来,直入主题,“你好,我是知青所的柳志,请问这是孙婶子家吧?我想要换你家的收音机。”
他后面的声音有刻意压低。
“同志你好,我是陆秦,你先在这里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