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林倪伸手将灯关上，而后也睡到床上，她发现每次睡觉的时候，凡霖秋都规规矩矩的躺在离床沿很近的地方，睡姿僵硬得仿佛一只风干的咸鱼。林倪主动将她捞到自己身旁，两人都睡到床的中央。

凡霖秋被林倪捞到她旁边，扪心自问自己还是更喜欢靠近她时候的感觉，就是从骨子里有点不好意思，她那双透亮黝黑的眼在黑夜中睁开，轻声道：“聊什么呢？”

林倪稍加思忖，随意抛出一个话题：“嗯…不如先告诉我，你更喜欢哪个季节？”

“呃…冬天吧，更喜欢冬天。”

“为什么呢？”

“嗯……因为冬天虽然寒冷，但也正是因为寒冷，所以对于温暖有了一丝向往，我喜欢在寒冷的天气待在家里，室内外的温差让我觉得家很温暖”说起冬天，凡霖秋还是能想起她的爸爸，特别是他在世的那几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至今都还很怀念，“嗯…而且春节都是在冬天，我喜欢那种热闹氛围很足的年。”

林倪认真的听着她说话，说起过年，这几年倒总是冷冷清清的，对于年并没有什么期盼。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季节呢？”

“我吗？”林倪思考一番，出声道：“不瞒你说，我喜欢夏天，不过原因倒和你有些相似，多少带了些念旧的情结在里头，因为小时候在北京的时候，夏天夜晚我老爸去吃宵夜，有时候会带上我，我倒不是喜欢吃烧烤，只是喜欢那种宵市的氛围，人们可以不用控制说话的音调，喝啤酒时可以随意打嗝且不用顾及会不会长胖，一张凳子，一张桌子，可以侃侃而谈到凌晨。嗯…也或许是我见得少吧，对于这样真实而安逸的生活倒是有几分喜欢。”

“唔，你这么说，我好想吃烧烤…”

林倪侧身，同时发出一丝揶揄的轻笑，顺手搂着凡霖秋的肩膀，低声道：“现在太晚了，有空再带你去吃宵夜吧。”

凡霖秋手攀上林倪的腰，挪了挪，缩到她怀里，相对于烧烤，她还是更想被林倪拥抱。

突然开始喜欢上这种关上灯畅谈闲聊的感觉，霖秋觉得林倪的怀抱很温暖，瞬间明白了对于温暖的向往好像不是季节，而是带给她温暖的这个人，不止于她的体温，而是一种无法触碰，但却存在着的交织感。

林倪拥着凡霖秋，同时也静静感受着她带给自己的细微的奇妙感受。在凡霖秋出现前，林倪觉得自己从未想过要与别人更近一步，将真实的自己分享给他人需要足够的勇气，而这种过程中往往掺拌了太多的不确定，比如她不确定霖秋是否能与她走到最后，亦担忧种种社会束缚的关系，抛开性别来讲，老师与学生，其实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只是不管这期间有多少踟蹰迷惘，林倪觉得，爱的魅力在于，明明知晓荆棘无数，仍然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跨步前行。

爱的本质其实就是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