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榛年抱起她去浴室,动静这么大,可林青玉只是嘤咛两声,没有醒来。可想而知这是多累了。
徐榛年知道,她其实并有多大能耐,却喜欢表现的大包大揽、咋咋呼呼。
看似能扛起很多,实际上就是在强撑着,外强中干。
就像一开始老丈人和大舅子没回来,是她站在丈母娘和小舅子身前和他一起招待村里人。
她在自己安慰她的时候,还能说,“你放心,我没事。这世上谁不会死,你我都得死!”
可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的表情,有多让人心疼。他知道,爷爷去世她比谁都难以接受。
因为他媳妇就是一个爱反省自己的人。
果然。
当徐榛年脱下林青玉的衣服,把她放进澡盆的时候,林青玉眼角有泪滑落。
昏黄的灯光下,她背对着徐榛年睁开眼看向窗外的夜空。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倾诉欲。
“以前每个月学校发的粮票,我都会剩一半寄回去,还有补贴,我就偶尔要用的时候才留几块,省的的都寄回去让爷爷买药。
老师帮我联系家教,可能是我看起来太糟糕了,月月想着法儿请我吃饭。后来我挣钱了,才好点。然后又稀里糊涂怀孕了,其实那时候我不是不想做掉的,而是那会儿我病了,那病看起来像正常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想说话不想动……
肚子越来越大,我害怕,甚至好几次都不想活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他们那么期盼我能出息。于是我忍耐着,告诉自己要坚强,熬过去就好了。”
徐榛年的心就好像被人剜着。
他不停地眨动眼睛,咬紧牙关,大手往林青玉后背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