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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灭了,他计划好的一切都没有了。

曾经幻想过的两个人的家庭,相濡以沫,如胶似漆的场景全部都在脑海里褪了色。他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那些场景就如同被抽打的玻璃一般,瞬间碎裂。

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响,就好似是因为徐榛年不出声,所以连老天都要替他怒吼一般。

咆哮的狂风裹挟着锐利似箭的雨丝越过窗栏,抽打着他的脸。

徐榛年还是无动于衷,原来这就是冷了心的滋味吗?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妄想吗?

她到底拿他当什么?有孩子,有两个孩子。他想起前不久,他去火车站等她,带她去医院,整晚守着她。可笑,真特么可笑。

他站在她的立场去了解她,去懂她,去替她想。所以才会接她的家人进京看病,可她哪怕有一丝丝明白自己的心,都不该把他当个傻子。不告诉他?瞒着他……

胸前一块被雨打湿了,粘在身上,粘得他胸口隐隐作痛,憋闷、暴怒、失望缠绕着他整颗心。

许久,久到天空重新放晴,久到外面熙熙攘攘的热闹声再度响起,久到那一整盒烟都成了满地的烟头。

徐榛年却还是像一座雕塑般立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天黑了,窗外万家灯火。

徐榛年终于从沙发上站起,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外面。

再次打开门来到走廊的电话亭。

这一通电话是打到京都的,打到北站胡同居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