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大的后院被一张一尺多长的桌子占了大半,四处放着洗笔和墨盒,粗细不一的毛笔也丢得到处都是,连下棋的锦和郡主都被挤到旁边,端着碗的司梨只能从旁边小心走过,免得不注意一脚踩上这位大少爷的心爱之物。
先前结算费用时,她还天真的以为这次“看小朋友”最艰难的是和锦和郡主的相处,今天才知道之前完全是江世子陪妹妹玩,没有开启事业模式。
今天一来就开始画画的江朗看什么什么不满意,见谁找谁茬,中间路过后厨弄出响动都能被他瞪一眼,要不是看在他贡献了十两银子进账的份上,司梨恨不得揪住他耳朵,让他把妹妹留下自己回栖云楼画画。
长桌上宣纸卷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墨迹未干,司梨将两个碗放到空出来的桌面上,“这碗是世子的,这碗是郡主的。”
向来会端着碗喂妹妹吃饭的江朗没有动,司梨愣了一下,一直在角落里悄无声息的林如英上前两步,端起小碗,“我来服侍郡主。”
江朗伸手捞起小碗,搅了搅,“看着还行吧。”
司梨忍下了嘴边那句“爱吃不吃”,干脆不去看他。
他刚想吃,往来居后院和栖云楼相通的大门处传来轻轻敲击声。
钟柳儒含笑施礼,“世子,殿下有事相寻。”
“……嗯。”江朗咚地将碗放回桌子,往过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妹妹,“阿翡,我走了?”
司梨看着头都没偏一下的锦和郡主,和没有得到回应明显垂头丧气的江朗,深深怀疑越王世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会满身怨念活像个被丢弃的大狗。
江朗一走,隐在院落各处和退到栖云楼一侧的侍卫仆役就活动起来,没几瞬就将满地的乱七八糟收拾干净,瓷坛垒起,毛笔捆扎,那幅墨迹未干的画丝毫没被顾忌,卷吧卷吧丢进了卷轴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