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不太会说话,也不怎么社交,现在的身份还很尴尬。

毕竟霸凌你的人刚走,霸凌者的弟弟就跑来要帮你,应该正常人都会觉得他别有图谋、假好心。

然后说对不起感觉太轻飘飘了,但是长篇大论地道歉好像也很假,他现在脑子又一时转不过弯来,想不出好的台词。

最后齐鹭紧闭着嘴走出去,干脆就决定不说话,把人扶到校医务处就算完。

结果就连这个简单的计划也失败了,因为谢山风一眼认出他是齐鹰的弟弟。

也不知道刚打完群架,谢山风还哪来的力气,爬起来就一句“还没完是吧”,狠狠一拳砸到他脸上。

还记得那天夕阳西下,橙色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

两人的地位陡然调转。齐鹭傻傻地坐在地上,捂着脸,脑子还没理清楚发生了什么,满面呆滞。而谢山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撂下句“小废物”,便潇潇洒洒、一瘸一拐地走了。

齐鹭作为齐家小少爷,不说是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也是被娇生惯养、精心呵护的。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还打得这么重,他整个人都蒙圈了,足足在地上坐了两分钟,谢山风人都没影了,他才发现自己的脸肿了,好疼。

他捂着脸站起来,又委屈,又感觉作为齐鹰弟弟被误会报复打一拳好像也是情有可原。就这样思索了一路,他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的计划,掏出手机,给哥哥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告密说齐鹰带人围殴同班同学。

回到家后,齐鹭又发现哥哥正坐在家里大呼小叫。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简直看不出人样,佣人阿姨的消毒药棉碰一下他,他就发出一声凄厉哀怨的叫声。

齐鹭捂着自己的脸悄悄躲进房间里,自己消毒自己上药。

那一个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委屈,一会儿安慰自己问心无愧,没多久又委屈上了,一夜久久未眠。

后来再也没有人打过他,那第一拳也是唯一的一拳,好像就这么烙印在他心底,挥之不去了。

他在这里回忆过去,一不小心就出了神,落在谢山风眼里就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敢在自己眼前分心的人不多,这也算一种新鲜的体验,谢山风就好笑又戏谑地瞧着他,饶有兴致地观察。好一会儿,齐鹭自己回神了,又一副乍然惊醒的样子,不安地偷看他一眼,赶紧挪开视线,谢山风极有耐心,依旧保持着什么也不做的状态,再大概十几秒,齐鹭也疑惑他为什么没有动静了,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他。

“不是说……要拆封什么的……”齐鹭说话语速很慢,带着一股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温吞劲。话说到这里,他又感觉好像怪怪的,不太合适,闭上嘴不说了。

谢山风笑出声,忽然往前凑,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

齐鹭耳朵热起来,想起来以前齐鹰说过他太笨了。他那时候很不服,毕竟他虽然成绩算不上多好,但也还行,在班级中游,而且从小到大没有惹是生非过,没做过“找人打群架结果被揍得落荒而逃”这种蠢事,毕业后找的工作也还可以,哪里笨了,完全是齐鹰瞎说。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点蠢,刚才那句话就很蠢。

谢山风两条坚实的手臂揽住他的腰,整个人都朝他靠过来,并没有很用力,但是隐隐散发着一股不容反抗的气息。

“齐鹭。”谢山风含糊地喊他名字,嘴唇含着他的耳廓,像品尝一样地抿了抿。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做这种事情,只觉一阵酥麻,谢山风又很轻地舔了一下,他瞬间大半张脸都红了。

谢山风咬着他的耳朵,一步步将他往后逼去,慢慢地,齐鹭的背靠到了墙上,而谢山风也尝腻了耳朵,开始转移目标。柔软的嘴唇碰上了他的脸,或深或浅地啄吻,亲得重了的时候,他还隐隐能感受谢山风的牙齿。

“你怎么在发抖?”谢山风贴着他的脸问,“是不是怕我?”

齐鹭很多时候都很诚实,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有一点……”

谢山风又咬了一口他的脸:“是你自己选的和我结婚,早就应该想好后果,现在再来怕也没用。”

齐鹭有点无语,又有点欲哭无泪。他不知道谢山风怎么那么爱攻击他的脸,他怕的就是这个。

第3章

心里是这样想,但他没有说出口,不敢,也怕自己脑子短路又说错什么话。他就抿着嘴唇扭开头,但谢山风还是靠过来,咬过之后就是亲,嘴唇在他面上啄吻。

明明长得瘦,看起来肉也不多,但这脸颊却软得可以,他亲下去,脸颊肉就直接凹陷。谢山风跟盖印一样,把齐鹭右半张脸亲得又红又湿,手也没有闲住,开始一颗颗地解婚服的扣子。

西装外套解开后就是衬衫,衬衫也敞开后,就是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