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得笔直如剑,剑锋破云破冰。他皱眉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仍是桀骜的,不逊的。那般神情何其动人,让她想拥有。她张口想留他,可她怕自己留不下他。
于是关幼萱眨去睫毛上的水,轻声:“好。”
原霁看着她,呼吸凝滞。
关幼萱仰着脸,伸手拂去额前发上的清雪。
雪拂鬓角,她对他露出婉婉笑容,娴雅又干净:“夫君,没关系,你不开心的话,就走吧。我还不能太好地抚慰夫君,对夫君的心情感同身受,因为我没有陪伴夫君那么久……就让束翼哥跟着夫君,好不好?
“夫君把‘十步’留给我吧。我和‘十步’在这里等夫君和束翼哥回来。”
原霁凝望着她,喉头轻轻滚一下。他心乱如麻,又在麻乱中,融化在她的目光中。乱糟糟的心事是模糊的,他思绪空白,不知如何面对……而关幼萱站在黑暗中衣袂轻扬,芬芳自暖。
原霁松开关幼萱的手,仓促别目,说:“我明天就回来。”
狂风皓雪吹不去噩梦,他掉头便走。束翼现身,张开手臂让“十步”向关幼萱飞去,束翼匆匆地跟关幼萱打个招呼,就跑去上马,追原霁去了。
“十步”在空中盘旋,欢喜地围绕着关幼萱。它不解关幼萱为什么今日不对它笑,而关幼萱仰头看天上的飞雪。
飞雪晶莹洁白,人心的阴晦处,又岂是只言片语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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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让和束远被薛师望的人骗进了陷阱。接下来一日,二人都被喂了药,被蒙着眼一路捆绑。再次见到天明的时候,原让和束远眼前的黑布被扯去,二人发现自己立在漠狄人堆中。
原让抬目,他旁边站着的人,漠然无比,是将他和束远骗过来的人。
漠狄人,原让是认得的。漠狄人几百上千,将他们这些大魏人围在中间。漠狄人队伍散开,一个人昂首而出。原让淡声:“漠狄王,老当益壮。竟是你亲自布下的陷阱。”
老漠狄王大笑:“原二,谁也没想到,你会是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