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北京办的,完事新人到国外旅行,二老回珑县酬客时,新郎新娘皆未露面。
那时许母已隐约察觉,大儿子怕是同上门女婿没多大分别。可孩子愿意,做父母的也不好阻拦。
果不其然,婚后这些年,许嘉睿和季曼荷就回过珑县一次:许子慕大婚当日,二天一早又匆匆离去。
许钰珊是许家长孙女,却一直由季曼荷父母带着,与爷爷奶奶根本不亲近。
每年临近春节,许母都要气一场,她不敢冲大儿子一家发火,只能把怨气撒在老伴和二儿子身上。
何况许子慕历来不省心,他与宋晓晓离婚,迄今无人明白是何原因。
许母语重心长地劝老二:“你哥不回就不回,本也不指望他,你能不能替我和你爸想想?等到七老八十想带孙子也有心无力……”
许子慕好比叫面条糊住嘴,应也不应。
乔晨乔曦乐不思蜀,直至天黑才返家。
师傅走后,江柳烟把菜洗净切好,出门买了些手工馒头,稀饭熬得浓稠软糯,散发着阵阵米香。
她在厨房炒菜,女儿们和狗狗玩球。江崇礼给俩外孙女买的塑料软球,她们丢出去,训练毛毛和豆豆捡。
小奶狗哪听得懂指令,四处乱跑,乔晨乔曦嘲笑它们是傻瓜,邱含翠打趣道:“狗随主人,肯定聪明不到哪儿去。”
平日里,留守老人家中大多寂静得可怕,唯独逢年过节儿孙归来时,方添些欢声笑语。
江崇礼不禁感慨,这就叫因祸得福吧?一段失败的婚姻,女儿有勇气挣脱出来,没有困囿其中,也没有骨肉分离,称得上最好的结局。
至于未来,再差又能怎样?女人一旦升级为母亲,思想被迫成熟,爱情当真可有可无。
饭菜陆续上桌,江崇礼斟二两小酒,还给自己编口:“防止年后走亲访友被人喝趴下,得提前演练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