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晨讲话利索反应快,抢着回答:“我们四岁,老师说名字不可以告诉陌生人。”
人家问为什么,她振振有词道:“坏人会把小孩骗走。”
江柳烟欣慰又心酸,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孩子,为什么得不到爸爸和爷爷奶奶的爱?
到达珑县时临近中午,江柳烟家在县城东郊,白墙黑瓦两层带院的小楼。
江柳烟读大学前,家里住的是平房,后来搞新农村建设,老房子强制拆除重建,方有而今的体面模样。
江柳烟牵着乔曦,乔曦牵着乔晨,母女三人站在大门前扣半晌铜环,里头无人应声。
珑县比兖城更靠北,寒风裹挟着雪花,吹在脸上像利刃划过一样。
乔曦仰起头问:“妈妈,姥姥不欢迎我们吗?怎么还不来开门。”
江柳烟强忍住内心酸涩,捏捏她冻得通红的鼻尖说:“没有,姥姥可能不在家,妈妈打个电话试试。”
刚把手伸进羽绒服口袋,“哗啦”一声,父亲把门栓扯开,望一眼对面裹得粽子似的一大两小,无奈道:“进来吧。”
“晨晨,曦曦,快叫姥爷好。”
姐妹俩不仅叫了人,还弯腰有模有样地鞠个躬,江崇礼到底心软,一左一右抱起俩孩子往院子里走:“瞧这小爪子冰的,是不是比你们那冷多了?”
“车里不冷,站门口被风吹的。”
仿佛为了应景,乔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俩姐妹你看我我看你,嘿嘿嘿傻笑起来。
江柳烟本想说回车上拿行李,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母亲暂时还无法接受女儿离婚的事实,让她看见自己把行李都捎回来了,少不得又要置气。
“好歹把肚子填饱再说。”江柳烟垂头默默跟在父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