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南靠在沙发上,低头凝视着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他脚边的男人, 银色的盆底落了铁, 显得斑痕累累,里面放着一条新的白色毛巾。
盆里热水似升起的白雾,像是想要软化向北的硬朗眉目, 可是失败了。
在看见霍从南那双精致瓷白的脚,脚心已经惨不忍睹了, 这条巷子里住着的, 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那些摔碎的玻璃渣、破碎的小石子、丢弃的尖锐工具……
让赤着一只脚的霍从南正在渗出鲜血。
霍从南其实觉得这些疼并不痛, 但是他表情却不是他心中所想, 故意垂下眼帘,他睫毛原本就长又翘,垂着的时候越发显得无辜。
手指掐着自己的裤缝,红唇微微抿着,莹白似雪的脸皱成了一坨。
向北表情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还知道疼啊?下次还这样不穿鞋就跑,如果脚废掉,成了小瘸子了, 看你还怎么狂。”
手上动作却越发轻了起来, 干燥的手握着他脚踝时, 霍从南似无意的战栗了一下,很敏感一般,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随后又在对上他怒目圆睁的脸时又心虚似的红着脸移开目光。
“你脸红什么?”向北虽然气势凌人的吼他。
但是自己耳根也是微微泛起热意,手中的脚踝白皙细腻,捏在手上盈盈一握就算了,还丝滑好摸。
“唔……疼红的。”霍从南咬了一下手指,支支吾吾的说。
向北拿着毛巾擦着外围的污渍,又用镊子将那些小东西夹出来,被他这话气笑了,“脚疼,红脸上了?这可真会找地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