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警察收起记录本:“好,我都记下了。严吉同学,你这几天乖乖在家不要出门,等我们电话,好不好?”
他见严吉不吭声,半哄半骗的说:“要是我们找到爷爷,打电话给你,你不在家怎么办?你一定要在家等我们的电话。”
严吉垂着脑袋,过了会,点点头,闷声说:“还有晏灯。”
严吉等到的第一个电话,是从国立博物院打来的慰问电话。年轻女性的声音四平八稳,听上去就让人愿意信任。之前为了编撰史料文集,张弓与曾数次前来拜访严老,严吉很喜欢她。
严吉等到的第二个电话,是从新疆军区打来的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严吉的眼泪止不住下淌。
她死死咬住胳膊,不肯哭出声。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打架磕破脑袋,意外得知他们只是爷爷战友的儿女,自己大概还可以开开心心划着“正”字,等爸爸妈妈回家探亲。
可知道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严吉没等到小吴警官的电话。几天之后,小吴警察大晚上跌跌撞撞的敲响了严吉家门,手里拎了一袋脏兮兮的旺旺礼包。
醉醺醺的小吴警察说了很多,严吉只听进去了几个词:失踪人口……找不到……不好查……晏灯和晏清母子俩……出国留学……点金药业……
送走小吴警察,严吉一夜没睡。
对于严吉会打电话给自己,陆言感到受宠若惊,压根没多想,就冒雨赶到规划局门口。
“晏灯跟她妈妈姓,她爸爸不姓晏,老班也不知道他姓什么。”
陆言这才明白,颜霁为什么要问自己“还记不记得晏灯爸爸长什么样子”。他仰头看看左右,打伞的打伞,穿雨衣的穿雨衣,还有开车的。
陆言舔舔嘴唇:“我们要守株待兔?”
严吉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