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真是费心了。”
颜霁捏着画纸一角,向晏灯介绍:“这是我大学的校门,去报道的时候心里特别激动,站在门前看了好久。接新生的学长以为我傻了,一个劲问我要不要去医务室。”
“这张是什么,哦,那个水坝,当时去那边郊游,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老师还让写作文歌颂洪水过后党领导人民重建家园。我可能太气了,画的跟宇宙爆炸似的。”
颜霁飞快换了下一张,结果瞬间奔溃,不知道自己画的什么鬼玩意:“厄,我对抽象派一直敬而远之,嗯,仔细看看还挺有韵味。”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立即将画翻过去,岂料中途被晏灯截胡接了过去。
颜霁刮刮脸皮,“哎,你干嘛呢。”
“感受韵味。”
晏灯端详画纸,画上弯弯曲曲的线条像是散落的毛线,没头没尾,七零八落。单看线条完全看不出任何东西,但盯着空白的地方却能看到倒地的小人,扭曲的面具,反复出现,不断变形。
晏灯猜测,这是颜霁失忆的时候无意识画的,无序的线条代表记忆混乱,空白组成的画面隐射潜意识里最深刻的记忆。
晏灯将画纸递给颜霁:“收好,一百年后就能拍卖了。”
颜霁道了一声承你吉言,赶紧把画纸翻面压在旁边:“这张还可以嘛,你看看这个游乐园,旋转木马画的多细致。”
晏灯眉尾微挑,斜了颜霁一眼,竟然还有脸说旋转木马,如果不是她把钱都花去打枪,俩人也不至于莎啦啦的只能站在旁边看别人坐旋转木马、玩碰碰车、进猴山喂猴……午饭还蹭的小班长的零食。
颜霁压根没意识到危险,兴致勃勃的约晏灯:“也不知道老人民公园的游乐场有没有拆,我们哪天看看?”
晏灯意有所指:“记得带钱。”
颜霁浑然不觉:“当然了,总不能真的只去看看。”
她说着,翻开最后一张画。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