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霁心中对迪弗的疯话嗤之以鼻,嘴上尽量多说多问拖延时间套取线索:“你的善意就是假冒出租车司机迷晕我?我虽然不能认同你的行径,但艺术都是相同的,我也时常能听见神的呢喃,在迷醉中带来灵感和指引。”
迪弗吃惊的笑。他起身站起,退后一步,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颜霁,然后却突然转身,在地下室来回踱步。
颜霁察觉到不对劲,可能自己的话触到迪弗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猝然迸发出强烈的情绪波动。
迪弗逸散出的兴奋感席卷而来,颜霁感觉一阵晕眩。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重现,颜霁的眼前出现重影,迪弗身影扭曲,地下室空间分裂,一切物品分崩离析,又重叠粘合。
迪弗倏然站定。
他努力克制,让因为兴奋而扭曲变形的脸恢复正常。欧罗巴人种的深邃五官,给他带来天生优势,凝视显得深情款款:“你也感觉了是吗?如此美妙,等等我,等我一会。”
颜霁捂着额头坐起来。迪弗的言行反复无常莫名其妙,就是彻头彻尾的邪教疯子。估计相比监狱,精神病更适合他。
颜霁环顾一圈,眼前是个四四方方的普通地下室。楼梯正对婴儿床,两边靠墙放着置物架,一边是各种杂物,一边是包装精美的各种礼盒礼品。
颜霁察觉到一丝异样,邪教徒家的隐蔽地下室,竟然看不到一点宗教元素,这有点不符合正常逻辑。
她按了按额角的伤痕,想起应照说过迪弗是穆斯林,伊斯兰教本身就没有宗教崇拜符号。
颜霁摇摇头,迪弗言行不一,行为古怪,肯定不是普通宗教狂热分子。一个病态的疯子,不能按照表面证据推断。
颜霁更相信自己感觉。
迪弗说‘我的法典中九岁已经成熟可以采摘,9岁的女孩,像石榴水烟一样可口迷人’时,逸散出来的令人作恶的得意,颜霁永远不会忘记。
稍稍凝聚了些精神,颜霁翻开婴儿床上的小枕头,从床单上找到几根柔软的毛发。她站起来走到置物架边,从礼品盒上撕了一块包装纸将毛发裹起来塞进口袋。
颜霁粗略扫视一眼,两个置物架上东西琳琅满目,但看不出什么可疑点。杂物架上各种日用工具很多,颜霁挑一把割草镰刀,又拿了一只老虎钳塞进口袋。
扶墙走上楼梯,颜霁有一瞬间的晕眩,水泥楼梯好像变成电梯,自己无规律的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