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室里,狄先生黄绿色的深邃眼珠直勾勾看着颜霁:“你一定知道,昨天晚上你走进我的花园。我漫长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宁静。日夜折磨的神袛和夜日诱惑的魔鬼,恬静的笑了,像等待蛋糕的孩子。”
颜霁手臂上细细密密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胸口恶心几乎要作呕:“狄先生,对于表白,我更想听听你自己的故事。”
“我很乐意,如果你想听的话。”狄先生捋了捋修理整齐的短络腮胡须,“我是这个城市天生的狩猎者,无数中国女人对我投怀送抱。偶尔我会去狩猎,捕捉那些骄傲狡猾的小猎物。”
颜霁看了一眼桌上的录音笔,压下怒火:“所以你强迫未成年发生性关系?”
狄先生□□裸的视线在颜霁脸上流连:“不能说是强迫。而且在我的法典中九岁已经成熟可以采摘,9岁的女孩,像石榴水烟一样可口迷人。”
颜霁的视线下移,桌上a4资料纸上是一份关于昨天发的防汛通知,纸上有两处被划了指甲印,“7月15日”和“岳塔村”。
这些内容显然和案情无关,只是应照匆忙留下暗示审讯重点——时间,地点。
颜霁的目光划过纸张,落在狄先生脸上。她不敢抗拒,而是静静感受嫌疑人逸散的情绪:“石榴水烟?听起来很清甜,很解渴。你在哪里享受她们,酒店?家里?星威园别墅?嗯,应该单独辟出一方地方享用美味。”
狄先生无声的、狂悖的笑:“对呀对呀,多么美丽,多么纯洁,一定要揉碎了榨取黄金色的液体……”
随着狄先生醇厚嗓音里道出令人战栗作呕的话,得意、疯狂、混乱、占有、毁灭、欺诈,各种强烈刺激的情绪如刀剑斧钺扎向颜霁。
她头晕目眩,面前的狄先生一会在天花板上,一会嵌在墙里面,一会他的声音又在自己身后响起。
颜霁咬住舌尖,握拳猛地一砸桌面:“说!她们在哪里?”
被打断的狄先生神情恍惚,颜霁双手撑桌而起,身体前倾居高临下的审视,素雅温和的眉眼在这瞬间凌厉。无需利箭,紧绷的弯弓足以威吓匪类:“你的战利品,在哪里?”
“……钱红家门前荷花塘里。”
颜霁走出审讯室,天边翻起一抹鱼肚白,擦了朝霞胭粉。
杨书辉去接抽水车,吴旗去借挖掘机,夏瑶郜泽宇还没来上班,栖梧山派出所就应照一个人倚在栏杆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