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叫颜霁的故人,会不会跟那匹突然猝死的白马一样,当回味结束,厌倦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喜欢之时尚可容忍,一旦厌倦,往日重重不顺涌上心头,只怕暴君的雷霆手段会更加绝决冷酷。
景星仍记得,那匹白马亲昵的蹭了蹭晏灯,随即无声倒地,事后研究员问及缘由,不过一句“它摔过我”。而不久之前导师问过景星,晏灯在康沃尔是否有朋友。景星当时回答,“如果有,一定是那匹叫幸运的白马”。
晏灯没有留给景星更多时间观察自己,她转身走了出去。景星立刻看向实时监控屏幕,毫不意外的看见颜霁的身影。
颜霁站在原来桌子旁边,看着陌生的一家三口,晕晕沉沉的脑袋更加茫然。
她恍惚抬起头,看见窗外走来一个人。
夜雨淅淅沥沥,凉风吹拂她黑羽般的短发,裁剪得体的长袖衬衫,下摆收拢束进黑色长裙,裙摆摇曳像黑天鹅抖开翅膀。
走近了。
微黄暖光在她冷白色肌肤上流淌,容貌精致像小心收藏在中世纪古堡里的描金骨瓷,泛着矜贵的璀璨。
有点眼熟,颜霁想。
颜霁突然一怔,突然清醒过来,什么眼熟,是晏灯呀。她冲出大门跑出去,到了晏灯面前伸手一摊。
塑料小玩具。
被她攥在手心里已经焐热了。
“没弄丢。”颜霁小孩子样得意的笑,突然一脸惊慌茫然,抓住晏灯的手急道,“灯灯,你别、别飞……”
话未说完,颜霁一头栽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