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光新村十二栋的老旧楼梯口,西装革履的男人拾阶而上,稳健从容的脚步声响起。
“叮咚~叮咚~~”
景星依旧那副装扮,三七分短发一丝不苟,烟灰色三件套西装笔挺服帖,系带皮鞋锃光瓦亮。
他手提着白色方箱,见到看门的晏灯,恭敬鞠躬:“小姐,打扰您休息了。属下十分担心,所以冒昧登门。”
晏灯撇了他一眼:“盯我盯这么紧。”
景星年近五十,年纪能做晏灯的父亲,面对奚落,他依旧神情怡然如常:“属下只是担心小姐,别无他意。”
晏灯哂笑一声,转身往屋里走:“别堵在门口。”
“是。”景星将长柄伞挂在楼梯扶手上,抬脚迈进颜霁家。
晏灯披着蓝色薄毯,走到沙发边坐下,手肘搁在扶手上,毯子一角随之掀起,露出皓腕滑腻如脂。
她坐着,神情居高临下的看着景星,下颚微扬,示意他有话就说。
景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药盒放在茶几上,退后一步,弯腰行礼:“属下失职,昨晚没有保护好小姐。”
晏灯瞥了眼茶几上的药盒,微微勾起嘴角。她睫羽低垂遮住眼,让景星窥探不到她的神色。
屋里沉寂片刻,景星斟酌着将手里的白色箱子放到晏灯脚边,恭敬的说:“属下想小姐可能需要这个。”
晏灯瞥了眼地上的恒温箱:“我说过,猜测,揣摩,但不要试探。”
“属下不敢。”景星一手搁在腹部,一手背在身后,腰杆笔直折下,“属下之前有失礼之处,实在责任所在,请小姐惩罚,也请小姐体谅一二。”
晏灯的指尖轻敲扶手:“我当然体谅,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管家,你是整个康沃尔的管家。我只想知道,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