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嫔几乎哽咽,抱紧了八公主赶紧又屈膝行礼,“嫔妾和八公主,多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廿廿这便幽幽垂下眼帘,端起茶碗来抿了口茶,“我准你带八公主一同走了,那官女子呢,你又是怎么安排的?”
如嫔刚松了半口的气,倏然便又哽住了。
她知道,皇后娘娘这是问她月桐呢。
她不假思索地赶忙道,“一切都凭皇后娘娘做主就是。”
原本对于月桐的去留,她之前与月桐的对话,不过是一场试探。若月桐毫不犹豫地就要跟她走的话,那她反倒要起疑——毕竟以月桐的身份,她带了月桐走,是可以从月桐口中知道不少皇后的事儿;可是便如一柄双刃剑一样,倘若月桐是假意归顺于她呢,那她就等于给自己身边儿扎了个皇后的眼线去!那后患,才叫无穷。
可是月桐几经犹豫之下,却明知道她未来的日子会不好过,还是决定要留在储秀宫,这倒叫她对月桐刮目相看起来。
最后,她原本已经定下了心意——她要带月桐走的。
只是没想到今儿皇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出,以八公主的去留彻底搅乱了她的心思去。那她此时在皇后面前,便早已经失去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去,只能任凭皇后做主了。
这不是她向皇后恭维,实则却是她无法改变、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罢了。
廿廿便叹口气,面上涌起为难来,“你在我宫里这几个月,我将月桐拨给你使。我眼瞧着你们两个相处得也颇为不错,故此知道你若是走了却不叫她跟着你走的话,难免叫你颇为舍手。”
“可是话又说回来,月桐却也是我储秀宫里的头等女子,若这么就跟着你走了,我自己也觉着舍手……”
廿廿说着放下茶碗,摊了摊左右两手,“瞧瞧,我这左手是肉,右手也是肉不是?再说了,你我姐妹的情分,又岂是宫中旁人可比的?故此与你有关的事儿,我做起决定来便更要多想一层去。”
叫廿廿这么说着,如嫔心下也是跳得厉害,越发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
廿廿又想了一会子,“……不如这样儿吧,咱们都寻个法子,从中这么调和一下子。”
廿廿深深吸口气,“来人呀,去,将月桐和星溪两个都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