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缓缓点点头,“也难得你看得明白,想得也通透。看来这三年,你随着吉嫔一起居住,也学得了不少。”
如贵人却也轻叹一声,“皇后娘娘谬赞,小妾当不起。小妾若这三年中能学得吉嫔娘娘为人处世的一点皮毛去,都已然心满意足。就怕小妾学了三年,也只是邯郸学步,学不得神韵来啊。”
廿廿却也宽容地笑,“这世间原本就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去,这便又如何能学成一样去呢?”
如贵人静静垂眸道,“这会子所有人都盯着芸贵人看,可是小妾却斗胆提醒皇后娘娘——别忘了华妃。”
“华妃虽说身子不好,可是她的身子却也这些年一直都不好来着,可是她的心性儿却也是顽强,这便能一直熬到今日。故此便是芸贵人已然得宠,可是华妃依旧还是华妃……”
廿廿幽幽抬眸,凝注如贵人。
如贵人深深吸一口气,“芸贵人不重要,华妃才是更值得皇后娘娘重视之人。”
如贵人告退而去,廿廿便也轻轻叹了口气。
月桂轻声道,“难为如贵人这三年来竟肯如此安静,依着奴才瞧着,竟也是个心思缜密,更懂进退的。”
廿廿轻轻摇头,“……你怎么忘了,她也是个我母家所出的钮祜禄氏啊?所有的钮祜禄氏啊,都是狼呢,不管各自脾气如何,可是内心里却都住着一头狼啊。”
“况且她是我母家八房所出的。我母家的爵位,原本除了老祖额亦都之外,便多是人家八房挣来的。便是十六房的公爵,也都是从八房承袭过去的罢了。”
月桂点头,“奴才记着,当年主子母家八房还有个巧格,也是个不好相与的。”
月桂想了想,缓缓道,“奴才瞧出来,主子方才特地问如贵人那些话,倒是在考验她了……至少从她方才那一番话里,奴才倒觉着如贵人别看年轻,这件事儿上的眼界,倒是高出淳嫔去一截儿。”
廿廿轻叹了一声儿,“我也能体谅淳嫔的心情,毕竟她跟在华妃身边儿这些年,又将她阿玛都给搭进来,她付出的代价是最大的。只是凡事也将机缘巧合,这事儿虽说她费的心思最多,可是既然已经让芸贵人在皇上面前抢了先机去,那这会子光着急和不甘心,便是没用的。”
月桂叹了口气道,“奴才忖着,淳嫔在您跟前不加掩饰……怕是想等着您给她一个交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