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星楼的阿玛也正好儿跟阿哥爷的舅舅、承恩公盛住一起在皇陵监造呢,便是为了照应舅舅,阿哥爷便自也会对星楼格外好些。
故此,阿哥爷来她屋里的日子,倒跟去星楼屋里,是对半儿分的。
她平素当着阿哥爷的面儿,自是没法儿拿星楼如何;可是,一旦阿哥爷不在家,她便摆出侧福晋的身份来,没少了给星楼立规矩。
不过她也不傻,便是要整治星楼,也不能她自己直接着来。她都是拿那赵氏做筏子。
赵氏跟星楼是一起进阿哥爷的房里最早伺候的,且那赵氏还是孝淑皇后亲赏的,从身份上来说,可以压星楼一头去。
况且,五月间皇后娘娘驾临撷芳殿的时候儿,不也是对这个赵氏恩赐有加么?又是赏簪子,又是赏胭脂的,那正可以拿来做话题。
趁着月底,她叫四全将阿哥爷夜晚陪寝的记档取来。
四全没敢直接答应,只说还在宫殿监值房那边儿存着,他得去领。
绵宁侧福晋便叫四全拿了她的对牌去领去。
实则四全是避开众人耳目,还是钻进正房去问舒舒的意思了。
舒舒守了几个月的孝,已是寡淡得嘴里都快没味儿了,还得见天儿眼睁睁看着阿哥爷分别在侧福晋那头儿和星楼房里串换着歇息,更叫她嗓子眼儿只能涌起酸水儿来。
今儿听了四全的回话,她终是笑了。
“她要那记档册子?那就给她!”
原本这册子只是舒舒一个人把着的,绝不肯给侧福晋看。可是如今么,反正舒舒自己也在守孝,这册子暂且与她没有半点干系,她乐得看那几个为了这个折腾去!
四全捧了记档的册子来给侧福晋看。
侧福晋翻看了,便笑了,“……如今福晋尚在孝期里,家里的事儿,阿哥爷都交我管着。如今国孝期刚满,咱们家里的头等大事,便是阿哥爷子息之事。上回皇后娘娘驾临时候儿的教诲,你们想必也都听见了,这可是皇上与皇后的旨意,咱们怠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