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州这便硬着头皮跪在了绵宁脚尖儿前,“主子……您看都这个时辰了,福晋必定已经安置了。”
绵宁“嗯”了声,“无妨。她若已经睡下了,我自不扰她就是。”
说罢依旧还是要往外走。
五州只得豁出去了,“主子!此为国孝期内,主子不宜与福晋同房!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可是大事!”
绵宁都一愣,盯着五州半晌,“谁说我要跟福晋同房了?我说你这个脑子怎么长的!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她罢了!”
五州这才一颗心放回去,可是随即就又叹了口气。心下说:怎么着,都成婚这么久了,阿哥爷怎么还对跟福晋同房这事儿一点儿都不上心呢?
绵宁哪里顾得上五州心里想着什么,只叫他拿了个羊角的手把灯,这便向外去。
绵宁从前院往后院来,却没走垂花门,倒特地绕到了随墙门那边儿去。
虽是绕远,这夜色倒叫人心下有些宁静。
中秋的月,高高挂在天际,如银灯引路,直通心底。
绵宁脚步也不快,忽地幽幽问,“这些日子……福晋忙什么呢?”
五州被问得一愣。
他主要是跟在阿哥爷身边儿伺候的,后院的事都是福晋掌着的,他也没太敢过问。
可是这会子阿哥爷问起来,他仔细想了想,便道,“回主子,福晋这些日子来自是都在为布彦达赉大人的事儿而悬心……”
绵宁不由得站定,月光直下,他却倏然展眉。
“对啊,她是该为此事心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