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眼睛都红了,这便噗通在廿廿面前跪倒,“主子好歹叫奴才去吧!三阿哥便是国孝期内唱戏,可是天下人所共知,三阿哥还是个孩子!”
“三阿哥唱戏,都是奴才教唆的,不是小主子的错,是奴才的罪!”
见月桂如此,月桐、四喜等人全都跪倒在地,皆愿赴御花园,以自己的性命替下三阿哥来。
廿廿原本冷静的眼,这一刻也是红了眼圈儿。
她走过去,亲自扶起月桂来,“你的心,我何尝不明白。这些年你陪着我,若我有事,你会毫不犹豫将你的命献出来。”
“还有你们……”廿廿转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你们都是我宫里人,便都是我的家人一般。你们的心,我都懂;可是也因为你们对我的这份情,我才反倒不能那么做。”
廿廿紧紧攥着指尖,“你们都不必去。绵恺是皇子,是皇上的儿子,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主子……”月桂欲言又止,抬眸含泪望住廿廿。
三阿哥自然没事,他是皇子,更还是个孩子,便是国法、家法和宫规皆森严,三阿哥也不会真的有什么事。
——可是,那些人几次三番地算计三阿哥,哪里是为了要取三阿哥一个小孩子的性命去?他们要的,是那个储君之位,他们是想叫三阿哥在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犯下大错,坐实了那个机会去啊!
若此时没人去将这个罪过扛过来,那三阿哥岂不是就已注定了再没那个机会!
大清以孝治天下,他便还是个孩子,可若是在国孝期内如此,那终究也会被打上一个“天生便少仁孝之心”的恶名啊!
若无仁孝之心,那便如何还是以仁孝为自律的皇上的继承人去?若无仁孝之心,哪里还能孚人望?
廿廿却还是轻轻摇头,“……你们去,跟我去,有何分别?”
月桂如重棒敲头,便也是省悟过来。
是啊,他们都是主子的奴才,都是储秀宫里人,谁去不被认为就是主子指派去顶罪的?到时候不但救不了三阿哥,反倒还会让三阿哥和主子背负上更坏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