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桂姑娘你等等。”淳贵人却有些着急,忍不住伸手拽住了月桂的手臂。
月桂不解地抬眸望过来。
淳贵人有些尴尬,左右望望,见宫墙夹道间并无闲杂人等走过,这才红着脸道,“烦劳姑娘转告主子娘娘,小妾想要挪去延禧宫与莹妃娘娘同住,是想着若能与莹妃娘娘朝夕相处,便能更多聆受莹妃娘娘的教诲……”
月桂又看了淳贵人一眼,面上依旧是圆融的浅浅笑意,“淳主子放心,淳主子的话儿,奴才依样儿全都记下来了。”
淳贵人压住心下的忐忑,便也只得松了手去。
一切,都要看这位月桂姑娘会如何回禀,又归根结底都要看皇后娘娘是如何听了。
月桂入内,将这话转奏给了廿廿。
廿廿垂首细细翻看着绵恺这几日来的一摞小楷,一边听着。
月桂转奏完了,忍不住叹口气,“这淳贵人竟也是个没眼色的不成?倒可惜了皇上给她的封号。”
初入宫时,各位贵人有得封号的,也有如安贵人这样的压根儿就没有封号的。在有封号的几个里头,倒是以“淳”、“信”二字最有品性上的褒奖之意,为最好的。
可是信贵人虽说忠心于廿廿,可是却失之于心急。
而这位淳贵人,这回却这样明目张胆地投靠了莹妃去,还哪里“淳”了?纯净与质朴,在这一刻都已经离她远去了吧?
封号虽说是礼部拟好的,奏请皇上圈定,而非皇上亲自赏的,可是好歹皇上也要从礼部奏请的三个字里来选一个,也能代表了皇上的眼光和心思。
难道说,皇上这回竟是将两位贵人都看走眼了不成?倒白瞎了两个这么好的封号去。
廿廿却没急着说话,只静静地将大字看完,抬眸看了月桂一眼,“你可知,我为何会某一日只看绵恺大字,某一日却只看小楷,却从不将两种字儿合在同一日里来看?”
月桂轻轻咬了咬唇,遂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