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儿接过酒杯,本想一饮而尽,却冷不丁闻到那味儿,便给呛得往后缩了缩,挑眸扫向廿廿。
廿廿大笑,与刘佳氏对了个眼神儿。
——廿廿和刘佳氏准备的不是普通的酒,而是雄黄酒。
廿廿举杯含笑道,“早端午,晚中秋,这春日端午的酒,迟在中秋八月才吃……姐姐,虽说晚了这三个月去,可是这迟来的雄黄,却依旧可保姐姐从今日起,百毒不侵。”
骨朵儿一声哽咽,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头,再不犹豫,一仰头,将杯中的雄黄酒一饮而下。
喝罢,更是将酒盅“啪”地摔碎在地上。
看瓷沫子飞溅,骨朵儿含着泪,终于扬声大笑。
“痛快,痛快!”
借着酒意好好地宣泄了一回,渐渐冷静下来,骨朵儿指尖儿撑着眉毛,含一点醉意凝住廿廿,“……你说,怎么就那么巧,竟是皇上那会子传了口谕下来,正式封了我去。”
“究竟是谁,在皇上面前替我求了情呢?小侧福晋,难道,是你么?”
廿廿便笑了,剥了个新煮好的栗子,甜滋滋地吃着,“怎么可能是我啊?我是皇子的侧福晋,平素哪儿有机会单独见皇上去?”
“姐姐还得谢咱们阿哥爷,必定是阿哥爷在皇上跟前替你求情了呗。”
骨朵儿想了想,便也点头。
“是啊……如果不是阿哥爷,又还能是谁呢?”
她吸一口气,却随即又是珠泪滑下,“我原本还以为,阿哥爷也不管了……我曾经,还怨怼过阿哥爷的。”
“他从我进门开始,就只宠侯佳氏那个蹄子,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每次进我屋里都是勉强!我以为他嫌弃我,我以为他恨不得看我早死……却没想到,最关键的节骨眼儿上,还是阿哥爷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