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后一死,陛下大可以将你处死,他却顶着朝臣的压力将你释放复位!李承邺,你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程亮吼道。

李承邺看着他们,缓步超前走去,抬眸凝视着霍政道:“既然你这么辛苦,你何不告诉大家,我为何常年缠绵病榻,我为何不能习武?都是因为谁?嗯?”

霍政神色平静:“你我二人的事,与阿宴与景元无关!”

“他是我弟弟!”李承邺吼着,那一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致使他脸色通红过后,便又逐渐煞白,他撇开身边的小厮,端正了自己的身姿,“霍政,你敢说么?你敢当着景元的面,告诉他他的身世么?既然你当他视作亲身骨肉,为何却不肯疼爱他。”

霍政平静的神色终于有所动容,他在望向景元时,却发现那个孩子同样在用渴求的眼光看着他。

那样幼小的模样,眼中含着泪,却无丝毫可怜,只有想要得知真相的渴求。

霍政握紧拳头:“他的父亲想要朕的命,朕为什么要疼他。”

景元泛着水光的双眸当时便闪烁出了惊愕,抱着钱宴植的手也松了。

而钱宴植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出现了短暂的错愕,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生怕景元这个孩子想不开。

霍政直视着李承邺,轻笑道:“可他的母亲曾经也炽烈的爱过朕,虽然她最后选择了你,可她永远也是朕的母亲,朕又如何不爱景元。”

李承邺直勾勾的凝视着霍政,原本常年阴郁的眼神此刻竟然多了几分光芒,他似乎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

霍政道:“朕一直陷于两种感情拉扯的泥潭中,让朕忽略了景元的成长,是阿宴的存在让朕彻底明白,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景元虽然是孩子,可他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所以朕才觉得要在他生辰时告诉他真相。”

李承邺有些不敢相信:“你有打算告诉他?”

霍政凝视着景元道:“是,因为他是好孩子,他长大了,能分辨每一件事了。”

李承邺突然脸色通红,手紧紧地按着胸口,热血从口中喷出,他直视着霍政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告诉景元。”

霍政道:“因为朕,是他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