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在喃喃自语,又似说给钱宴植听。
“我从小就很崇拜我父亲,奈何他的眼里,却只有霍政。”
“我想不明白啊,我才是他的亲儿子,为他会下手那么狠,竟叫我寿数不永,终日与汤药为伴。”
“可他终究是我父亲啊,他还是爱我的,他知我不能习武,便请来天底下最好的先生教我读书。”
“他也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总是趁我母亲不注意的时候,买给我吃。”
“可霍政……霍政为什么不肯留他一命呢!”
“他终究是个薄情寡恩的罢了,我父亲啊,养了条白眼狼。”
……
他喃喃着,最后终于抬眸看了钱宴植一眼,笑道:“可最后还是我赢了,阿宴,我不怪你,你不过是被他拘在这后宫里,才会对他有这样好的感情的,日后,我也会待你很好,我会扶持景元做皇帝,咳咳咳咳,也会……也会照顾好你的。”
“李承邺!你疯了么,你这身体应该休养生息,说什么扶持景元做皇帝!”钱宴植当时便觉得李承邺这个人简直陷入了癫狂。
他与李承邺这个人相交不深,从前只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没想到他竟然掩藏的这么好,疯癫发狂,不顾一切。
李承邺脸上的笑意当即便暗淡了下来,然而,景元轻咳两声后便逐渐醒了过来。
李承邺温柔道:“景元,你醒了?”
景元看着李承邺半晌,终究还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跳出来,跑到了钱宴植身边,幼小的身躯将他紧紧抱住:
“父君,父君,我害怕……”
钱宴植忙安抚道:“不怕,不怕的,侯爷跟你闹着玩呢,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