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教儿臣《孝经》,儿臣自当孝顺父皇,可儿臣日渐长大,虽知生母不得父皇所喜,却还请父皇看在她为皇室诞下子嗣的份儿上,还请父皇让儿臣去国寺为母亲祈福。”

霍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气势凛冽,庭院中、屋宇上在一夜间皆裹上了银衣,散发着森森寒意,衬托的霍政此刻愈发森冷,李林更是弓着身形,战战兢兢,根本不敢抬头。

“若要跪,便跪着吧。”霍政冷眸凝视着他。

虽然在钱宴植到来后的这段日子里,霍政与景元的关系有所缓和,可景元的身世却依旧是霍政的逆鳞,容不得旁人置喙半句。

眼下景元忽然提及,霍政自然是会不悦,甚至隐隐的动了怒。

钱宴植忙道:“这天寒地冻的,景元还是个孩子,要是冻坏了怎么办,景元快起来。”

景元没有听他的话,只是昂首直勾勾的看着钱宴植,又望向霍政道:“父皇,儿臣可以跪。”

“那便跪着。”霍政毫不留情,“谁若求情,谁便跟着他一起跪着。”

眼下的霍政自然是没有了用早膳的心思,松开了钱宴植的手拂袖,带着李林离开了含元殿。

钱宴植当即就想追过去,可瞧着脾气跟霍政一样执拗的景元,当即蹲在了他的面前,试图将他拉起来:

“景元,父君不是告诉过你,等你长大一些,你父皇就会告诉你母亲的事么。”

景元的脸上挂着泪痕,他望着钱宴植,瘪瘪嘴道:“我知道父君好意,可我昨夜真的梦见母亲了,她身影模糊,我有父皇在侧,可时时孝顺,可母亲生我一番,我却连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父君,我心里疼。”

钱宴植见景元眼泪不住落下,心疼的将他抱进怀里安抚道:

“景元,父君知道。”

“父君,您求求父皇,我只求为我生母祈福,别的都不求。”景元可怜巴巴的从他怀中探出头来,似乎是想从钱宴植这边突破。

钱宴植看着他的模样,当即心疼的将他抱进怀里,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

不过片刻过后,原本随霍政离开的李林突然折回含元殿,站在庭院中朝着钱宴植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