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亮看了看霍政,得了他的允准后这才开口向钱宴植解释道:“当初从内府局的掌事李平孝被汪忠出卖后,陛下就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与其被动的让幕后之人牵着走,不如先下手为强。”

“成王回京便是很好的时机,第一步,便是要先确保你的安危,你是碧玺的承君,坊间都说你是陛下最亲近的人,就连陛下最近的改变都是因为你的功劳。”

钱宴植听着程亮的奉承,不由轻咳一声,昂首挺胸起来。

霍政道:“成王让朕立后,不过也是试探一下朕与朝中大臣的关系,说是兄弟间的关心,实则不然。”

“然后呢?”钱宴植问。

程亮道:“陛下故意激怒你,让你对他心生怨恨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要激起你的嫉妒心,只要嫉妒就会出错,所以陛下才会当着他们的面下旨,说废了你的封号,将你幽禁,实则是将你们不和的消息传递出去,让坊间的人对陛下产生不好的情绪。”

钱宴植听的云里雾里的:“那,那又跟宫外的《莺莺传》有什么关系。”

“当初有人在写《莺莺传》的时候,其实就是为了借机在后续将此事与太后扯上关系,质疑陛下非先皇的亲生子后,若是因立后一事将他亲近的承君都能废黜幽禁,那么陛下这翻脸无情的行为会让百姓不满,终将不得人心。”程亮说。

钱宴植听到此处,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会选择今夜无人的时候来:

“既然他们都能炒作《莺莺传》,那咱们也炒作《探西厢》啊,百姓们乐见的传闻与故事,至于会不会信就是另外一回事,至于废没废我,找个时机再说清楚就行了。”

“但是你在宫里,许多事情不好出手,所以朕打算过几天让你出宫,此事交给你与秦家的那位进士来做。”霍政说。

钱宴植回头看着软榻上坐着的神色清冷的霍政,他与程亮坐在亮光出,独留霍政一个人坐在那儿,好似将自己抽离了这个时空,静静地,独自一人看着旁人热闹喧嚣,唯有自己被孤立了起来。

“事不宜迟,为什么不能是今天就出宫。”钱宴植问。

霍政凝视着他好奇的双眸道:“朕不信这宫里的人,所以就算遣走了长宁殿伺候的,多少也会有人来打探,故而,先稳住宫里的人。”

钱宴植应了一声,也就没有再言语。

登时,整个长宁殿寂静的吓人,三个人谁都不知道要开口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