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霍政眉头微蹙,语气也有些不悦。钱宴植探出半个头来仰视着霍政:“我……我今日在文渊阁找到了一本《文王札记》,结果被沈昭南藏起来了,明日文渊阁休沐,所以我想出宫去找他,让他教我修书。”
霍政瞧着从桌子底下探出半个脑袋的人,那忽闪的大眼睛盛满了过分的真诚,有些东西一旦过分,就显得假了。
钱宴植现在就是。
但霍政不在意,他道:“《文王札记》是流传了千年的贤君札记,不修也罢。”
钱宴植摇头:“陛下是不信我的能力么?我可聪明了,什么都会,修书也难不倒我的。”
霍政凝视着他的双眸,眼中的真诚恰到好处,格外认真。
他道:“不过是为了出宫手谕,直说便罢,弄出这么些事来。”
钱宴植扬起笑脸,带着几分狡黠:“有求于人嘛,陛下,我能出来了么?”
霍政睨了他一眼,起身后退了半步,看着钱宴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稍后朕会让人将手谕给你送来。”
“多谢陛下。”钱宴植揖礼深拜,格外殷勤。
霍政向前一步提起钱宴植,将他卡在桌子与自己之间,略略俯身,惊的钱宴植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做什么。”
“收谢礼啊。”霍政阴沉着脸,轻描淡写的开口,可听在钱宴植心里却是十分危险。
钱宴植侧过脸:“陛下,我不是那种人。”
霍政凑近他的脸颊:“方才不是还要喂朕吃东西么?现在就说不是那种人了。”
钱宴植抿唇,在脑子里飞速的想着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虽然这个清白的定义现在已经很模糊了,但他还是想尽力保住。
霍政伸手,将胡萝卜西米露里的勺子拿出来递到了钱宴植嘴边:“你辛苦为朕做了美食,不妨尝尝自己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