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忠心的内侍,也就只能撑着最后一口气,朝着宣政殿爬过去。
…………
钱宴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北宫门下的广场上。
地势宽阔,四周皆是身着甲胄的军人,只是在光源处的那个人,却不是霍政,而是病体羸弱的李承邺,他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的竟然是景元。
钱宴植挣扎着,随后才发现手脚被绑住,他望向李承邺道:“李侯爷,你快放了景元。”
李承邺没有理会他,只是面上依旧挂着笑意,注视着景元道:“景元睡着的时候,有六分像我父亲。”
他似在喃喃自语,又似说给钱宴植听。
“我从小就很崇拜我父亲,奈何他的眼里,却只有霍政。”
“我想不明白啊,我才是他的亲儿子,为他会下手那么狠,竟叫我寿数不永,终日与汤药为伴。”
“可他终究是我父亲啊,他还是爱我的,他知我不能习武,便请来天底下最好的先生教我读书。”
“他也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总是趁我母亲不注意的时候,买给我吃。”
“可霍政……霍政为什么不肯留他一命呢!”
“他终究是个薄情寡恩的罢了,我父亲啊,养了条白眼狼。”
……
他喃喃着,最后终于抬眸看了钱宴植一眼,笑道:“可最后还是我赢了,阿宴,我不怪你,你不过是被他拘在这后宫里,才会对他有这样好的感情的,日后,我也会待你很好,我会扶持景元做皇帝,咳咳咳咳,也会……也会照顾好你的。”
“李承邺!你疯了么,你这身体应该休养生息,说什么扶持景元做皇帝!”钱宴植当时便觉得李承邺这个人简直陷入了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