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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听清他答应了才安心沉睡,晨起时榻边却是空空,摸过去,被褥已经凉了许久。

再抬头,外面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她这才刚叫他别委屈着自己,他这话很快就变得听不得信不得了。

当年沈雀秋后问斩,沈家灭了门,沈琇莹的母亲当初为了攀附沈雀,早被家里逐出家门,到最后,沈琇莹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扔去了城外荒郊的乱葬岗被鹰隼啄食。沈琇莹放火烧死了她娘亲,这等惊世骇俗的事,在金陵城内足足热议数月。当初沈琇莹在贵女圈子里头没少树敌,那些受过她气的,总爱将这事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议论,陈年旧案也被翻了出来,她们只道是冤冤相报,说是沈雀当年的发妻化了厉鬼,将那些害她的人一一索了命。

巷流言,姜娆听得不多,她只在意沈琇莹的死会不会给容渟抹上污点,既然毫无影响,街上的风言风语,越传越稀奇离谱,她便不在意了。

倒是姜谨行,沈琇莹是他抓回来的,算是好好出了把风头。

书院休沐日,姜谨行赖在姜娆的铺子里头。只前他也常常到姜娆的铺子里来,既不伸手帮忙干活,也不帮忙算账,活脱脱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今日手脚却勤快,帮着店里雇着的店小二忙上忙下。

忙活完了他拍拍手,到院子后面小屋里找姜娆。

他往脸上抹了两下灰,才掀开垂帘进去,看见了姜娆手里编著的红结,脚步一顿,指尖点了点木桌,问姜娆,“襄王妃那事,都问明白了?”

姜娆想了一想,“此事过去太久,不必再提。”

姜谨行听出她的语气里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明白他最想让她知道的她都知道了,换好没傻得过分,没被齐王那个容貌昳丽却是笑里藏刀的给骗过去。

姜谨行摸了摸下巴,带几分好奇地问,“姑娘不都得喜欢有本事的男人,原来……柔弱可怜,这样更讨姑娘欢心么?”

姜娆一下红了脸,小脸白净里透着红,“别乱猜,也别乱说话。”

即使再柔弱可怜,讨得她同情换可以,要讨得她倾心相许,哪有这么容易。

“你姐夫人很好,日后莫要再说他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