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是怀青找来的, 他如今说的这些话, 都是怀青在找他来的路上,提早叮嘱好的。
看着怀青的神情似乎对他方才说的那些满意,老大夫便也放下心来, 回头朝姜娆说道:“既无他事,老夫便先离开了。”
“劳烦先生走这一遭。”姜娆扭头看向身旁的丫鬟,“鸾音,去送送这位大夫。”
容渟坐在窗边,胳膊支起,闲闲支着脸,微挽的墨发垂在两肩,他始终没说什么话,一直看着和大夫说话的姜娆。
他的眼皮微微合着,本就狭长的眼睛看上去更加细挑,像是困得不行,又像病得很深。
姜娆目送着怀青与丫鬟送大夫出去,也到了桌边的圈椅里坐下。
丫鬟小厮都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了她和容渟两个人。
她忧心忡忡地瞧看着容渟这一脸病容,“昨晚,你本不必出去得这般着急。”
即使白日里再出去,恐怕也影响不到什么。
她知道他的心意,只是看他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这样,心疼间不免带了股火气,这阵子也被他宠得张牙舞爪,伸着手指压着他的额头,神情仿佛责怪。
容渟顺着她的动作,仰了仰脸,他淡淡笑了起来,“我知错了。”
姜娆心里掂量着他这只说知错,也不说下回改换是不改,她便抿了抿唇。
八成
是不改。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去给你煎药。”
她刚一转身,往外没走出去半步,腰上横过来一只手,力道往下一沉,就叫她不受控制地往下一坐,坐到了他的怀里。姜娆往外挣了一下都没能挣开,眉梢微蹙往后看了一眼。
容渟的下巴搭在她的颈窝,神情看上去惬意而又安逸,胳膊圈得死紧,姜娆又轻轻推了他一下,仍然没能使自己的处境发生任何的变化,身子半点都没挪动,她又叹了一声,“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