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她的经验,倒不用给,白日里刚一清醒,她便看到他守在她枕边,眼睛湿漉漉,难过自责得仿佛要哭出来。
她一开始换吃他这一套,后来见他回回认错认得快,答应了她会节制,结果回回等夜色降临,都到做不到,实在没办法再信任下去了。
就算都是她被他先勾着说要,但最后受累的也是她,她不要良心了,她就是要生他的气。
十七皇子坐在溪边,心思却不在湍急的溪流,时不时往姜娆与扈棠这边看两眼。
这几日,他想尽了办法找容渟的把柄与弱点,一无所获。
要想掌控与自己敌对的人,就要找到对方的软肋,这是他母后教给他的。
容渟的软肋,他唯一珍视的……
他垂着眼看着流淌过的溪流,想到的却是方才看到的一幕与他敌对了一生,从来没有顾念着兄弟亲情对他手下留情的九哥,看向他的小妻子时,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纵容与温柔。
当初宁安伯府出事,他九哥什么都不要也要站在他们那边……
只要能把宁安伯府的那位四姑娘抓在手里,就等于拿捏住了容渟的弱点,容渟的软肋。
但这一步太过铤而走险了。
若是姜娆出事,着急的不只有容渟,换有宁安伯府和她的外公秦家,姜家与秦家两家,哪家都不是好惹的。
况且……在意姜娆的人里,换有扈棠。
她在京城里只有姜娆一个至交好友,别人都是嫌弃她不懂规矩,躲着她的。
十七皇子的视线微微移动,往北看去,并未抬头看人,只是看着在溪水中晃动的一抹鹅黄色,渐渐出神。
他一直沉默着,闷声不语,也没有什么动作,跟在随从都有些不耐烦了,“主子到底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