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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气音低低的,说得有些难过,容渟却淡淡笑了起来。

他活得再凄惨,别人最多只是同情,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会把他的腿好不了当做噩梦。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腿上,“只是噩梦。”

他的两条腿上有两道长长的伤疤,被布料盖着,看不出他曾经受过重伤。

姜娆抿了抿唇,换好,她的梦境不会再和将来发生的事扯上关系。

她一点都不想看着他成为她梦里的模样。

她脑袋移了移,枕在他的心口窝上,耳朵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忽然意识到了这是在哪。

汤池原本彻夜灯火通明,这会儿只剩了一盏灯,在房屋的西南角,静静地燃烧着,姜娆解了酒,化了醉意,脑子渐渐清醒,想起了这是在哪儿,连带着泡汤时的记忆一并回笼。

她那时抓着他说的那些话也一并想了起来。

姜娆心里一紧 ,忽抬起一只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羞愧得不行,他在她泡汤的时候又是端酒又是端梅子过来,她竟然、竟然……

他只是提了提舒大人的女儿,她便小题大做成这样……

她翻了身不敢再看被她欺压过的人,身后,容渟一下便将她翻了回来,使她的脸又朝向了他,她娇娇小小一小只,躺在他怀里,他的视线往下才能看着她。

虽是居高临下,他的目光清澈且无辜,“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姜娆猛地摇头,停顿了许久,终于换是硬着头皮承认了自己的凶悍,“方才那些话……、”

她正想说是自己在闹酒疯,但忽然一顿。

她的心里很明白,借着酒意说出去的话,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