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官衙的人正帮着他们把行李箱箧搬到新客栈,姜娆也不是个多疑的性子,什么都没说。
姜谨行听完姜娆的话,点了点头,方才救火弄得他脸上满脸是灰,抹也不抹,带着一脸灰,与官衙那边的人和容渟的人手一道,直接冲入了夜色。
姜谨行灰扑扑地出去,姜娆也没好多少,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穿戴整齐,看上去衣着仍然得体,只是没有明芍帮她打点头发,自己绾的发髻总是会松开,索性戴着锥帽,披着头发,自己看不见,就当是绾好了。
锥帽黑色帽檐上和她的肩上,落着白的灰的被烧焦的木屑。
姜娆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下意识有些不放心。
但她弟弟这天生莽撞的性子,
不多找点事来磨砺,恐怕也磨不出沉稳。
等姜谨行的身影消失了,她自己依然站在新客栈二楼的廊檐底下,没有转身。
她是幻想着要找到容渟。
可她心里想的,是得先车遥路远地赶到淮州,再到深山老林里,钻山洞、过河流,寸土寸地找过去,结果他这么突然就直接出现在了她眼前,身上换有着活生生的温度与气味……
就像是登山时换没走出去两步,就发现脚下即是山顶。
想要的东西是得到了,但是心里的感受却像是踩着云。
不真实,像是梦。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推开了门。
这是新客栈里属于她的房间。
推开门时,立在桌前的那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