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继续说道:“
我早就该在你说要帮他的时候,瞧出你的心思来。瞧瞧你现在这样子,你别瞒着小姨,你是不是瞧他第一眼,就喜欢人家了?”
姜娆视线茫然了一下。
瞧他第一眼……
若真论起来,瞧他的第一眼,是在梦里才对。
那场梦格外的清晰,后来她兢兢业业地一遍遍回忆梦里的内容,生怕自己忘记什么,留下祸根,至今未曾忘却。
那时候,她一身脏污地被人押到他眼前,看着高高在上、居于首座的他,头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不是害怕也不是慌乱,而是这人可真好看。
但这念头很快被他糟透了的性情粉碎了个彻底。
不过,梦醒后相识直到如今,初见时的好感似乎又被一点点拼凑了回去。
姜娆心头忽的怦然,一时沉进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红着脸低着头,云贵妃听她久久未曾回话,侧眸看了一眼她的样子,她对自己小外甥女的秉性和习惯了解得深,知道小姑娘这是羞了,心里道了声自己没有猜错,不再强求姜娆非要答她的话,“好了好了,怡园也到了,你换是快一些,去将你弟弟带来吧。”
姜娆这下回神,迎上云贵妃促狭看向她的眼神,脸色一下爆红,懊恼着自己竟然原地走神。
她匆匆出了怡园,走到了行宫外,快起来的脚步有几分躲避着云贵妃视线的意味。
宁安伯府的马车比她早到了一会儿,姜谨行站在马车下等着。
他什么时候都学不会安分,在马车下掏了一捧雪,卧在马车底下堆雪人,只露着两条腿在外面。
看得姜娆心惊胆战,忙与明芍一道拽着他的腿将他从马车下拽了出来,姜娆看着他小褂上沾着的雪,伸出手去拍打着将雪拂去,忍不住训他,“你怎么钻到马车底下去了?若是马匹受惊,踩到你身上,几条命够你丢的?”
“那底下的雪干净。”姜谨行努着嘴站起来,捧着手里的雪人,递给姜娆,“送给阿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