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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

廖秋白坐在容渟对侧, 看他的脸色,心里显然憋着一股气,“明明有比九殿下更合适的人, 找谁不行,奚子墨那个秃子, 非要指名你去?皇上换答应了?”

“皇上这旨意实在奇怪, 未与朝臣商议, 便一口应下了奚子墨的提议。若说是淮州那边战事急, 等着他的批令,瞧上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若说他有多倚重奚子墨,圣上的疑心不低,兵权七分,生怕全落在一人手里养虎为患, 奚子墨手里的兵是最少的那一支,这也看不出来圣上对他的倚重。”

廖秋白皱眉说,“怪了啊。”

容渟不紧不慢,手指摩挲着白瓷彩底缠枝莲花的茶盏,脸色淡漠,“父皇并不在意我是死是活, 他只想知道,奚子墨是不是会影响他的江山社稷。我是他的儿子, 也是他的棋子。”

廖秋白:“怀疑奚子墨?”

容渟:“是奚将军与他身后的人心急,露了马脚。”

廖秋白有些困惑。

容渟道:“昨日父皇召我入宫, 叫我此去淮州, 平疫平乱的同时,查一查奚子墨与京中哪些官员有联系。”

廖秋白激动得差点没坐住,“殿下在等的, 不就是这个时机?”

这回是昭武帝派他去查,和主动去弹劾不同。

若是弹劾,外人眼里,就是容渟被嘉和皇后辛辛苦苦养大后反咬一口,即使最后真能找到嘉和皇后的把柄,算是大义灭亲,也要背上不孝的罪名。

但若是昭武帝自己让他去查,那就大为不同。

容渟神色很冷。

冷得廖秋白立马又想起了今日的淮州是什么样的地方。

去这一趟,未必能回来,何谈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