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断然不能再像往常那样胡闹。
即使这几日弟弟又背着小包袱,到她屋里哭得泪水涟涟,姜娆也换是狠下心来“见死不救”。
学问是吃苦学出来的,他受不了今日的苦,便得吃后来的苦。
侥幸躲开了今日的鞭子,一时轻松,明日生活甩来的鞭子只会来得更狠、更不留情面。
扈棠听说姜谨行被锁进学堂,有些惊恐地往后直了直身子,“真可怜。”
姜娆看她这瑟缩模样,再想想她抢谢溪书册的妄为行径,便能想到她小时候在女孩子的私塾里是何种模样,禁不住眼眸弯弯,摇着小团扇遮住了脸上的笑。
扈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别这样看我,我先前在学堂里也是学到了东西的,抢谢溪的书,就一回,换是她见了我就怕,主动给的。”
小团扇后姜娆笑意更浓,轻声应了“好”。
戏台上,浓妆的戏子仍咿咿呀呀在唱。
一双怨怼的眼盯着戏子色彩斑斓的戏服,阴沉着面。
十七皇子身穿青色锦衣,头戴白绒冠,坐在与姜娆同侧的二楼桌上,正好是姜娆与扈棠的视线死角。
十七皇子派出去的人回来,附耳在他耳边,“殿下,近不了她的身,有人在暗中护着。”
十七皇子拳头一下砸到桌上,震得杯盏中的茶水晃了晃。
按着他母后的安排,容渟本该与陈从筠定亲,从此在他们的掌控下,再也翻不出什么风与浪。
谁知道最后他父皇赐婚的圣旨,却把姜娆指婚给了容渟。
宁安伯府的嫡女,云贵妃最疼的外孙女……这样的出身,即使说给他,也绰绰有余,说给那个残废……凭什么?
他母后不知是怕着什么,竟然就认同了这事,半点都不争!